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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老姜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他不会为难你们。”林天平静的说。
大家再一次的震惊。
“快要运动会了,这怎么可能?”几个田径队的人互相望望,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就他那脾气......”
“他就在楼下,一会你问问他就知道了。”林天说。
“棍子,你敢不敢告诉我,你是怎么说服那老家伙的?”史明说。
“很简单,我跟他做了一个小小的交易。”林天笑着说。
“什么交易啊!”樊斌问。
“他允许所有的田径队员们暂停田径训练,进行一周的足球训练,前提是我需要以田径运动员的身份参加市运动会的几个中长跑项目而已。”
大家互相望了望,这回都不说话了。
他们显然明白,如果林天这家伙参加了运动会的田径项目,对于姜鹏举这个老家伙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老头没准就指着这次运动会咸鱼翻身呢。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各位现在就下楼,马上投入训练,这场比赛,我们志在必得。”林天拍拍手,示意大家起身,现在就开始训练。
此时此刻的林天,举手投足间,哪里还像一个高一的学生,简直像极了一个经验丰富的教练员。
而本来和他结了梁子的仲鑫,此刻不知为什么,也对林天恨不起来了,一时间他竟怀疑,难道这个林天给自己灌了什么迷魂药不成?
“要不要背后使点绊子......”仲鑫暗暗思忖,但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别弄巧成拙了啊!再让人家揍一顿犯不上啊!
的确,好容易化干戈为玉帛,没必要再给自己找麻烦了,帮他一把就帮他一把吧,毕竟还是自己实力不够。
想到这,仲鑫竟也释然了。
来到了操场上,姜鹏举正拿着材料夹背着手踱着步,见大家下来后都有点不知所措,便挥了挥夹子:“这礼拜跟着林天那小子,从下礼拜开始照常训练。”
果然,林天没有说谎。
于是,大家开始按照阵型排列站好,在跑动过程中进行传接球训练,力求一脚传球,决不拖泥带水。
在大家进行传球训练的同时,林天开始把球员单独拉出来和他一对一的训练。
第一个出来的是孙鹏。
“林天,那天输给了我,你是不是不服啊?”孙鹏大言不惭的笑。
林天没有理会孙鹏的玩笑,而是严肃的说:“孙鹏,你听着,这是团队运动,如果你还像在二年七那样单打独斗,我们必输无疑。”
孙鹏干笑了两声,终于也严肃了起来,“明白!”
“现在,我就是对手球队中的8号前腰,他叫曲然,也是你盯防的对象,我会把他全部的技术特点展示给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要针对这些特点做出对策,不要总想着如何打败我,只要做到限制我,干扰我,恶心我,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恶心你,嗯,不错。”孙鹏尽管有时候有些自大,但到底还是明白自己和职业球员的差距的,嘴上开着玩笑,心里却不敢大意。
“咱们开始吧。”
与此同时,操场上的一个角落,北木正静静的颠着足球,他的动作频繁迅捷,干净利落,足球“砰砰砰砰”的在他脚下做着规律的小幅跳动。
***
傍晚八点整,球队训练结束,大家道别回家。
北木和林天又肩并肩走在了路上。
“林天,我想问你件事。”北木说。
“问吧。”
“昨天在林阳天润俱乐部,临走时你说了一句话,那个方指导听到了那句话似乎有些激动。”
“你注意到啦。”
“嗯。”北木点点头:“1964年输给业余球队,指的到底是哪支球队啊?”
“国家队。”林天淡淡的说。
“这我怎么未曾听说?”北木惊讶。
“陈年旧事了,报纸和电视都不报道了,很多人都把它遗忘了。但却仍有很多人刻骨铭心的记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天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说来话长啊。那个年代,国家对足球项目空前的重视,那时的每一个队员都有着崇高的觉悟,每一脚球都要射向帝国主义。那种火热程度这是很多现代人都想象不到的。”
“很纯粹,也有鲜明的时代感,老一辈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北木说。
“那时,贺帅任国家体委主任,他一手促成中国足球队到匈牙利留学。当时的匈牙利,还是世界上超一流的强队。”
“我没记错的话,普斯卡什还没有退役。”
林天点了点头:“要知道,当时一个球员留洋一年的费用,需要几百个农民辛勤劳动一年,可见当时国家对球员的培养下了多大的功夫。”
北木不说话了,他明白当时百废待兴的祖国对足球赋予了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可以说,当时的中国足球绝对是亚洲的一流水平。”林天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这个时候,有些球员们开始洋洋得意,沾沾自喜,认为自己是亚洲最专业的足球运动员。全然忘记了当初贺帅对他们的教导和嘱托。”
北木听着林天的陈述,一言不发。
“然后,他们输了。面对来访的巴基斯坦足球队,0比2,当时的舆论一片哗然。贺帅一怒之下解散了国足,而方严方指导,就是那届被解散的国足主力球员之一。”
“原来如此。”北木长出了一口气,“是啊,哪怕对手是同水平的球队,输个0比2也不至于解散。当时的巴基斯坦想必真是业余球队。”
林天点了点头:“有理发师,有渔夫,也有邮差......就是没有专业的球员。”
“所以你才认为我们有机会打败职业球队。”
林天又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林天目视远方没有说话,他当然不会告诉北木,这一切都是方严亲口告诉他的吧。
这本是方严心头上的一块顽疾,却拿出来说给自己的队员,就是想用自己的亲身经历给队员一个衷告,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戒骄戒躁,必须冷静的面对每一个对手。
这种无私的付出让林天觉得感动。
然而现在,那些年轻的队员们显然还没有体会到老教练的良苦用心。
那天他和北木站在方严的旁边,望着训练中的队员们他感受到了这种氛围。
所以,他要展现自己的同时,还要用一盆冰冷的冰水,浇在那些不可一世的队员的头上。
“北木。”
“嗯?”
“你现在能颠多少个了?”
“四百五十三。”北木笑了笑。
“越往后越难啊。”林天说。
“放心吧,我会成功的。”北木很肯定的说。
“还有件事。”
“嗯?”
“如果我们,有一天能够站在足坛的最高峰,我希望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要忘了最初的那份坚持与梦想。”
北木认真的想了,点点头:“对,无论何时何地,都勿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