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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了,一用劲,从担架上滚了下来,躺在路边坚决不走。战士们没办法,只好在他身边放了两颗手榴弹,给他盖了一件雨衣,然后返回阵地准备抬班长下来。
其实,这位小战士的伤并不轻。他腿上的大动脉被打断了,抢救时,已给他扎好了止血带。但是,他一个人躺在这里,伤口非常疼,止血带扎的地方又肿又胀,艰难的运输过程中,止血带不小心脱开……
结果,血一滴一滴地渗进了泥土,终于流干了。
等战友们从阵地抬着班长下来时,小战士已经牺牲了。战友们发现他临牺牲前,一只手放在胸口位置上,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撮老山极为常见的兰草,里面还开着一朵墨绿色的小花。
这个兰花,在老山极其普遍,叫墨兰。这位小战士牺牲以后,战友们就把墨兰改名为老山兰。深入前线体验生活的军旅作家,了解这个故事后深受感动,他们在在炮声隆隆的老山前沿阵地,怀着对战友无限怀念和崇敬的心情,含泪写出了唱遍前线的战歌,《我爱老山兰》:
“我爱你呀,老山兰,顽强的生命,倍受了摧残;墨绿的叶片熏满了硝烟,芬芳的花朵开得更鲜艳。我爱你呀,老山兰,你顶住了风暴,抗住了干旱,阵阵清香沁入我心田。
我爱你呀,老山兰,没有奢求,生机盎然;只爱自己亲爱的故土,无私无畏装点着边关。我爱你呀,老山兰,你如翠如玉,如钢似剑,我愿伴你扎根在老山……”
许悠云最后充满深情地写道,“悠雨,虞大哥,林大哥,温岭,杨梅,这首歌,前线战士们非常喜爱,他们抄在帽子里、衣服上,在前线广为传唱开来。在我爱人牺牲的地方,每当唱起这首歌,我就会流泪,就会想起那些牺牲的战友们,他们有的才十七八岁……”
“这个小许,就是许悠雨的姐姐吗?她也是肖园的人?”马处长显然知道不少内幕,这话问得林涛心惊肉跳的。
“对,她是省军区的人,也是肖园的人,同时也是我们186的人。”虞松远不想纠缠,便肯定地回答。林涛闻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思考南疆战场。
7.12松毛岭大捷,是1979年边境自卫反击作战后,我和安南两国边境冲突升级的一个新起点。对我军而言,以7.12为标志,则正式拉开了各军区边境轮战的序幕。
“安南这么猖獗,7.12虽然大捷,但我边境守军承受了巨大压力。老大,再不能让他们从容组织一次又一次的7.12,没完没了了,该我们上场了!”林涛趴在沙盘边,轰地一拳砸在沙盘上。
虞松远点点头,他也热血沸腾。许悠云的信,深深地感染了他。“处长,我们要求立即出征!”他没想到,自己刚说完,就挨了一顿训,泼了一头冷水。
但马处长的话,虽然严厉,却又似无意间,在给他们“通风报信”:
“臭小子,别耐不住性子,要求个屁。你们罪孽深重,老实给我耐住性子,继续研讨,安心训练,等待命令。‘一号’‘二号’会亲赴虎方的,到时,你们就等着挨剋吧!”
马处长毫不客气地说道,说完从沙发上站起,伸了个懒腰,忽然又心疼起来,“三天时间,正事办完了。说起来,你们还绑架过我,我干吗那么想你们,真是贱。罢了,看到你们好好的,我也放心了。明天啥事不干,陪我逛逛虎方,看看包公墓。”
虞松远从处长的言语中,听出了一丝令他胆寒的东西。
处长离开时,虞松远专门派温岭带一名工人,亲自将处长送到部队。同时,还将一吨干笋装上轻卡。马处长不解,“让我带那么多笋干干吗?上次朱军就带不少了,你们肖园是企业啊。你小子,心里不会有鬼吧?”
“处长,你给我们带了几大箱咸鱼干,这一吨精品笋干,你负责给大队家属们做福利,或疏通和上级的关系用。茶叶和果脯是肖园自制的,这不算贿赂,茶叶您尝尝鲜,果脯送给小侄女……”
处长看着他们,突然开心地笑了,“小王八蛋,你们也有怕的时候啊?当初绑架我、关我禁闭、威胁我的时候,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猖狂劲哪去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生理正常的男人,优秀的男人,总是生活在诱惑之中,身上的家伙难免出点事。屁大的事,算个球,你们怕什么?”
“处长,我们是尖刀,请您相信我们,一定能管住自己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