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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的就不要想了。
为此在农田水利会战的次年,便发生了冲突,某位乡绅平日里就霸道,春旱之时直接掘开水渠,将水放入自己田中。村署立刻召来武装民兵,不仅把水渠改了过来,还将那乡绅以“有意侵占损害公物”罪名捕了起来,重罚了一笔。
原本那乡绅还怒气冲冲要去县里告状,可是回来之后就失魂落魄,一开口就是“变天了”,长吁短叹。听闻外乡还有乡绅试图组织人手与村署对抗,结果武装民兵转身就到。将那乡绅与参与者屠个干净,连家中的老弱都发卖到了海外为矿奴!
故此,李老倌虽然对村署有这样那样看不惯,偶尔也抱怨两声,但被人当面质问时,他却只是嘿嘿笑着什么都不说了。
在村署前转了转,没见着有什么别的事情,李老倌便赶着自己的马车向着安平镇而去。从耿楼村到安平镇。三十几里路,若是放在以往路未修好的时候,怕是要一整天,而现在,则是小半日即到。
安平镇乃是如今水陆交通要道,运河与黄河在此交会,大量的海货。从青岛口由列车运到德州,再由德州转船运入运河。到安平镇再转到黄河。深入到开封、洛阳一带。李老倌这几年都到这里揽活儿,因此都熟惯了。
“老李,你来得正好,你的大车,可以搭客人吧?”
他马车才在码头外停好,一个码头的管事对他招手,李老倌一乐。不曾想今天运气不错,才来就有了生意。
“能。能,稳当着呢。搭上十个客人也没关系。”
“十个客人倒不用,这有八位客人呢,主要是行李多啊,他们自己倒是有马,你帮着搭搭行李。”
然后,李老倌便看着八位客人出现在他面前,一眼他便认出这八人的身份,都是军人,而且是华夏军军人,不是大明的那些兵痞。
这八人中有四人都穿着军装,另外四人倒是穿着便服,不过身上的军人气质,让李老倌不敢多看。
“各位尊客,请,请,这边就是小老儿的马车,你们瞧,地方大着咧,虽然不是新襄产的专门载客的,但小老儿换了橡胶轮子,跑直来稳当!”
“搬东西搬东西,你这老头儿话多。”
四个穿着军装的人中,看上去最年长的一个反而性子最急,他说话不大客气,口音里带着南方的新襄腔,就一村署里的那五人一般。不过他才说话,便被穿着便装的另一个年轻人瞪了一眼,然后咧嘴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李老倌看着这人似乎有些面熟,但是那身华夏军制服带来的气质,又让他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此人。而且他还注意到对方肩上的肩章,那里有一颗星星,以李老倌对华夏军的认知,有一朵花儿就是了不得的大官,有星星的……似乎是传说中的更大的官吧。
大明朝这般的大官出来,可一个个都是前呼后拥,撑伞的打扇的端茶的捧鼻烟壶儿的,少说跟着几十号人。可是华夏军的军官出来,身边往往就是跟着那么一两个。从这一点来说,李老倌觉得,大明朝的官儿虽然排场大,却比不得华夏军的官儿胆大。
对方的行李在码头上堆了一大堆,还有八匹马,不过看到这么多东西,莫说八匹马要带人,就是专门带行李,只怕都困难,还得大车上。
“各位客官是去哪儿?”待装好东西之后,李老倌问道。
“寿张集。”
“寿张集啊……”李老倌听得这个地方,心里紧了一下。
他原就是寿张集人,只不过两个儿子惹了祸事,说是杀了官,为了避祸,不得不举家迁到了耿楼村。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他从一个壮年汉子,变成了一个老头儿,背也驼了人也缩了,满脸皱纹白发苍苍,可是儿子还是毫无音讯。
“长上,你说我们这么年没回来,现在算不算衣锦还乡啊?”那个年长的华夏军军人道。
被尊为“长上”的,是那个便装的男子,看上去就是三十左右的模样,闻言笑道:“自然算是,这些年,你们立下的功劳可不小,咱们将领中,知道家乡的,只有你们,所以我要跟着你们回乡看看。”
“也不知道家里如何了,十几年了……连家乡话都说不利索了。”说到这,那军官用当地话说了一句。
这话一说,李老倌儿身体便是一哆嗦,马车停了下来。
“老倌,怎么不走了,老子急着赶回家见老爹啊。”那军官道。
“老子?老爹?”李老倌将手中的马鞭一扔,甩在了那李官的脸上:“李青山你这龟儿子给俺赶车,老子就是你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