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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云书桓看着这般的徐杰,问了一语:“少爷,仇敌在何处?”
徐杰好似清醒了过来,转身一指:“摩天尊,摩天尊往那边去了。”
“少爷,我去为何姑娘报仇!”说完,云书桓提着刀,已然远去。
今日的徐杰,为人两世,第一次如此切肤绞心之痛。
原来徐杰,也一直活在温室之中。徐杰,也还并未真正经历过如此现实的世界,那些什么拼斗杀人,好似男儿本色,却总难入心。
踉踉跄跄的徐杰,慢慢往汴京而回。
有一种戾气,在徐杰的心中,在徐杰的脑中,也在徐杰的目光之中。
人,为何会变得心硬如铁?真正的心硬如铁?蔑视生命,蔑视一切?
兴许只因为痛彻心扉。
卫九来了,迟迟不见有人回来复命的卫九,也带人出西城而来。
看得这般失魂落魄的徐杰,卫九还未来得及说话。
徐杰目光看了过去,两人对视一眼,卫九又把要说的话止住了。这般眼神的徐杰,卫九都惊了一惊,从未见过。
徐杰一字一句:“传令,禁军入城,封锁所有城门城墙,搜索全城,各家各户,不得遗漏,但凡携带兵器者,全部入狱,反抗者,当场格杀!”
卫九已然大惊,搜索全城是什么概念?
一百多万人住的城池,家家户户都要搜索,但凡携带兵器的,全部入狱。这京城到哪里去找这么多牢狱来装?
“太师……这个……”卫九支吾着,大概是觉得此事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怎么?”徐杰斜眼看着卫九,双目寒冷彻骨。
“在下就这去办,这就去办。”卫九转身飞走,留得一众金殿卫之人不知如何是好。
徐杰抬手往后指了指:“老六在后面不远,速速去救。”
“多谢太师。”
“谢过太师。”
一众金殿卫越过徐杰,去寻卫六。
徐杰慢慢恢复了一些精气神,脚步也稳健快速了许多,心中不断酝酿着,酝酿着许多事情。
进城的徐杰,没有去寻何霁月在哪处医馆治伤,而是直奔尚书省衙门里去。血迹干枯之后,就附着在徐杰的手上,带着血的手拿起笔,奋笔疾书。
抬头大字三个:灭摩令!
令中的话语,每行都能见到“杀”字,传摩诃者杀,拜圣主者杀。这份命令,竟然还包含了江湖花红,告发摩诃者,不仅可以在官府领赏,还能到江南血刀堂领赏。
笔还未收,徐杰已然开口大喊:“来人,把此令誊抄,传檄天下。”
此时的徐杰才起身,出门去寻徐老八。
何霁月就这么躺在医馆的床上,金疮药不断往清洗过的伤口上涂抹,大夫也拿着针线在缝。
徐杰就坐在跟前看着,一动不动。
大夫还有话语:“幸得,幸得公子急中生智,把伤口烧焦了,如此止血,虽然有些不妥,但是情急这般,当真救了命。”
徐杰只回了一语:“能活过来吗?”
大夫答道:“今夜可能有高烧,若是熬得过,能活,若是熬不过,那就……。”
徐杰知道高烧是什么,就是感染,答了一语:“纱布当用开水煮沸。”
“这是自然,公子也不必太过着急,这位姑娘身板子不差,想来身体极好,十有八九撑得过去。”大夫又安慰一语。
徐杰听着门外咔咔作响的齐声脚步,起身到得大厅往外去看,一列一列的铁甲,占满了整个街道。
张立拿着几卷地图赶来,直接把地图摊开在地上。
军将一个一个从四面八方到得这医馆大厅,列班站好。方兴也匆匆而来。
徐杰站在地图之上,说道:“以大道为界,把京城分割开来,大道屯重兵隔离,然后派人进入各个巷弄,一家一户搜索,不得遗漏。城门紧闭,不准任何人进出,城墙之上,多备弓弩,但凡有人跃起想走,攒射之。”
张立已然在点头,手在地上不断划拉着,分配者各位军将的驻守之地。
一个一个的军将往门外奔出。
里间的大夫,一边帮何霁月缠绕着纱布,已然是满头大汗。
徐老八还安慰一语:“不必紧张,与你无关,只是捉拿贼人。”
大夫连连点头,口中却道:“能活,这位姑娘能活,能活的。”
大夫兴许是真害怕,害怕把这位姑娘治死了,便是大祸临头。
大厅之中,还传来徐杰话语:“先搜京城,京城搜完了,往京畿各县府再去,京畿之内,不能看到一个拿着刀兵在路上走之人。”
张立闻言,兴许也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般动静,实在太大。兴许张立觉得有些过犹不及。
一队一队的铁甲,如狼似虎般冲入各家各护,这京城里,几百年不闻战事,更不是江湖人愿多来的地方。普通人家,自然早已不留刀兵。
留刀兵的,不是军将之家,就是地痞无赖。
兴许这些地痞无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因为有一柄刀兵就会被抓到衙门大牢里去,还不是衙差来拿人,而是军汉冲上门直接把人带走了。
也有人匆匆往衙门里去,怀中抱着装满银两的小箱子,在衙门门口等候片刻之后,一个捕头从衙门而出,走上头前,与这抱着小箱子的汉子说道:“冯六,你还来此寻我作甚?”
“兄弟,帮帮忙,我弟弟被人拿到狱中去了,帮忙打点一下,把他捞出来吧。”汉子边说着,边把箱子往前送。
这捕头连连挥手拒绝,一脸为难说道:“你往右边去看,看看大牢前站着的可还是我麾下兄弟?那些军汉我也不认识,这回当真帮不上,回去吧。”
那人还把箱子往前送,口中说道:“兄弟,你是官府的人,总有些门路,小弟我这么多年,可从来不敢怠慢与你,帮帮忙吧!!!”
捕头还是拒绝道:“不是我不帮你啊,我也不知道那位徐太师抽了什么风,这京城里的阵仗你也看到了,教我如何帮得了。我也不过是个捕头而已,就算是府老爷,也不敢乱来。”
这人闻言,还想再说,却忽然听到不远起了喊杀哀嚎之声,转头去看,只见一个汉子站在屋顶,左右围满了铁甲士卒,长枪不断往屋顶捅刺。
那汉子了得非常,不仅不怕那些捅刺的长枪,还连连左右拼杀,连杀几人。
街道上瞬间又奔来无数铁甲,直接把这那箱子的汉子挤到了衙门之内。
屋顶上杀人的汉子,一跃而起,竟然到了衙门屋顶,又有大批铁甲追了过来。
街道之上,早已乱成一团。
远处,也有人持着利刃飞檐走壁而来,似是追着头前杀人的汉子而去。
今日这京城,三百年不曾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