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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的百姓将法场外围挤了个水泄不通,法场四周的树上房上也都挤满了人。
大奎细细远望一一查看,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便安心的坐在太师椅上等待行刑。
两个刽子手上了台,分别来到了马翠山与李麻子身前,两个徒弟也是一边一个手捧着托盘伺候着。两个刽子手分别揭了托盘上的红绸,托盘上果然是长长短短大小不一的刀子,样子虽是各有长短,但锋刃却是一般的又薄又利。
刽子手再次回身望向监斩台,监斩台上大奎取了令箭投下台来。随着三声炮响,刽子手将马翠山及李麻子分别松绑了一条胳膊。接着双手抓住胳膊一拧一拉,马翠山及李麻子二人的手臂关节皆是‘咔’一声被卸脱。
如此是为了保证犯人在行刑的过程中不能乱动,以导致出刀有偏差伤了血脉。
卸了骨,两刽子手便是一样的动作。一手将犯人手臂握住,另一手取了利刃夹在食中二指间。刃口向里持刀的手搭上犯人手臂缓缓向下拂动,只见绑在木桩上的马翠山及李麻子二人皆是身躯急抖,因是口中皆有破布塞住却是不能呼叫。
随着刽子手的动作,只见马翠山及李麻子受刑的手臂上已是鲜血淋漓。刽子手持刀划到碗处既停手,在托盘上换了一柄刀子,又在马翠山及李麻子二人胳膊的近肩处沿着胳膊抹了一圈,一样的血淋淋一样的动作利落。
接下来刽子手便以左手揪住犯人手臂上端伤口处,以右手小刀一点点的将人皮与血肉相割离,动作之麻利显见于此道甚为精熟。
马翠山及李麻子喉中只是发出“呜呜”的闷叫,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任凭如何呼喊都是无济于事。没人会有半分同情,围观的百姓只是有几人不忍再看低下了头,但仍有很多人伸着脖子盯着行刑,可见其兴致不减。
大奎不禁问身后的范思正道:“如此这般流血,会不会刑法过重伤了性命?”
范思正笑道:“大人放心,这两位师父的本事端的是厉害,便是行凌迟之刑法也是游刃有余。他们都有分寸,大人不必担心。您不见如此行刑犯人都不晕厥吗?”
大奎闻言恍然大悟,便即再不言语一心注意台上台下的动静。
刽子手将马翠山及李麻子受刑手臂上的皮剥了下来,人皮却与手腕相连。刽子手又从手心开刀,一点点的将犯人手上的皮也扒了下来。
马翠山及李麻子对面的潘苛与傅泰来早已惊得浑身打颤,皆是低下头不敢再看。大奎见状吩咐两名亲随去了行刑台,抓住潘苛与傅泰来的头发逼着他们抬起头来,直到将马翠山及李麻子受刑的手臂上的皮全剥了下来。
两个刽子手的手艺堪称一流,剥下的人皮不曾有一丝的断裂破损,而那两张人皮却是非常之薄。难怪范思正说叫大奎放心,原来真的是艺高人胆大啊。
明朝有法度,刽子手行刑时若是出现偏差,便要受杖刑。由此可见刽子手真需拿出本事来行刑了。
马翠山及李麻子受刑一过,便有郎中上台为其包扎。所用的药草中有盐,如此一来更引得马翠山及李麻子二人一阵沉闷的嘶叫。
大奎趁着这个当口,命人备了水酒端上行刑台。
送酒的是石头,石头一手提着酒坛,一手持了一只海碗走上行刑台来到了潘苛与傅泰来身前笑道:“两位大人,我家张大人念在与两位大人曾是同僚,特命小的提来美酒相送。”说着替潘苛与傅泰来二人取了堵口的棉布。
谁知二人刚能说话便是齐齐大喊:“我等只求速死,愿意招供!”
大奎闻听此言这才放下心来……。
再次升堂,潘苛,傅泰来,马翠山,李麻子四人悉数到堂。
大奎在正堂端坐,等衙差唱过了堂威便一拍惊堂木宣判道:“本官宣判!”
望着堂下四人,大奎宣道:“潘苛,傅泰来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贪赃谋私,本应处以凌迟,但念其二人知错能改,将脏银如数交供,并将其余党羽一并供出。本官改判二人斩首,即刻执行。”
大奎一顿又道:“马翠山,李麻子二人利欲熏心助纣为虐,然亦有悔过之心。本官念在二人皆系从犯,今日二人已受撸皮之刑,便由此功过两消不予深究。退堂!”
马翠山,李麻子二人闻听自己还能活命,皆是一脸激动之色,齐呼:“大人公正廉明,谢大人不杀之恩。”二人齐齐单臂着地俯身便拜。
大奎起身道:“你等二人皆有妻小,从今往后莫再为虎作伥是非不分了,下去吧!”说着大奎摆摆手,示意可以退堂了。
如此结局,大奎已经很满意了。潘苛不光贩卖私盐,而且在饶城包娼庇赌,划地而售。凡此种种花样繁多,与傅泰来一起交供出的银子足足四十五万两,光银票就装了三匣子。其外尚有地契房契,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等等一大宗。总值足足五十万两,如此庞大的数目不禁让大奎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