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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战马悲嘶,大奎只觉身形一矮,胯下战马已是不堪久战,扑倒在地。大奎就势纵身下马,掌中狼牙棒贴地一圈横扫。只闻‘咔啪啪’一阵脆响,身前数名敌将的战马尽皆扑倒。竟是被大奎以狼牙棒扫断了马腿。数名敌将身子前扑之际,一道刀光匹练一般一闪而没。数名敌将手捂咽喉扑倒地上再无生机。大奎举手投足间又杀数人,出刀归鞘一气呵成。
“看刀”身后一声大喝,一名彪悍敌将骑在马上挥刀砍到。大奎抡棒舞个背花,‘当’一声大响,竟是险险挡住一刀。大奎回身垫步,右脚早起。‘啪’一声,这一脚带着破风之声正踢在敌将腰肋上。
敌将骑在马上,万万没有想到大奎会有此一招,待到反应过来右肋下一阵剧痛。大奎是步战,敌将是骑在马上。这一招‘朝天一柱香’使得却是恰到好处。大奎的功力何等深厚,这一脚至少要踢断敌将三根肋骨。
敌将惨哼一声翻身落马,大奎却是纵身而起,刚好上了这匹空马。不等敌兵围堵,大奎即催马向前,再次杀入敌群。他可不敢明目张胆的落单,若是被场外的弓弩手抓住空挡,趁机来上一通乱箭,那便是有九条命也死透了。
大奎冲进敌群,掌中狼牙棒向身侧一名敌将怒砸而下。敌将挺兵器上架,哪成想大奎乃是虚招,棒头一抬榜尾却是以棒代枪直捣敌将敌将咽喉。‘噗’一声轻响,敌将咽喉中招翻身落马。大奎一摆狼牙棒‘当’的一响,却是恰恰格开袭来的一柄战斧。狼牙棒带风而动,大奎回手将持斧战将扫落马下,这一棒直打的那持斧战将脑-浆迸裂。
正当大奎杀得兴起,一声角号悠长刺耳,围在大奎身周的敌将闻听角号之声纷纷四散。
大奎刚到动作,耳边却是传来一声长笑:“张将军别来无恙?”
听到这句话,大奎反倒是冷静了下来。扭身四望之下,见到元兵弓弩手并未有异动,这才放下心来。再看说话者却是远在十余丈外,轻裘缓带外罩银甲,天蓝色披风随风轻动。看其面相四十出头,却是因为养尊处优不显年纪。
“可是扩廓将军?”大奎扬声问道。
“正是王某。”扩廓帖木儿轻轻一笑,续道:“想不到一别多年,张将军还认得王某。”
大奎哪里会记得王保保长什么样?当年一场混战,又是黑夜。除了记得王保保是公是母,其余的样貌却是随着时间慢慢淡忘。此刻天色已经大亮,王保保又近在眼前,大奎这才得以一睹真容。
扩廓帖木儿(王保保)生就一双浓眉,双目却似鹰隼一般,令人不敢逼视。高鼻阔唇,唇上两撇八字胡。如此样貌,大奎比之要英俊些。至少大奎心中如此想。
“扩廓将军倒是风采更胜从前啊。”大奎说着将狼牙棒横在了马上,想要松手却发觉狼牙棒的长杆上已满是血污,右手握着狼牙棒也觉得有些黏糊糊。大奎浑身浴血,旭日映照下更显煞气。虽是简简单单的一身铁甲,但却不失将军风范。纵有千军万马围在身周,竟是谈笑风生仪态从容。
扩廓帖木儿望着大奎,心中赞许。嘴上却道:“如今这陕甘之地尽在我手,若是张将军不弃,何不与我一起坐江山?”
“哈哈哈哈哈,你们所谓的大元当年坐拥整个天下之时,张某且带兵征伐。如今扩廓将军所拥不过两行省,况且朝不保夕,张某又怎会屈从?”大奎笑了笑又道:“若是扩廓将军有兴致,你我不妨切磋一番,若是你胜了我。那么张大奎自然屈从。”
这一番话,若是出自别人之口,那么在场的元兵元将自然会认为是狂妄之言,便是每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但大奎说出这话来,却是没人反驳。一夜的厮杀,从后军大寨到这里,一路上尸体横七竖八,死在大奎手上的元兵元将不知凡几。由此可见,整个元军大营中能与大奎一较长短的,除了扩廓帖木儿,怕是再无第二人。
扩廓帖木儿听到大奎如此说话,却是并不恼怒。策马向前行了几步,这才道:“即是张将军有此雅兴,王某自当奉陪。不知张将军所言可当真?”
大奎哈哈大笑道:“我张大奎一言九鼎,岂能食言而肥?”虽是如此说,但大奎心中着实没有底气。苦战一夜,双手虎口早已震裂,此刻停了下来,周身的疲惫之感更甚。此番迎战王保保,胜则活命,败了无非一死而已。
扩廓帖木儿默默的从鞍勾上摘下大刀,望着大刀喃喃自语道:“当年王某的刀不济事,后来寻名匠打造了这口大刀。此刀名曰‘卷云’,跟随我多年来,还未曾遇到敌手。如今幸好张将军到此,王某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