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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是怎样的用心,瞒不过英明的老汗。”
哈勒楞冷笑不语,终是没有还嘴,露出了几分忌惮。
兀述已经从两人的对话中大概猜出了事情的经过,望向站在月离别身旁的李玄都,笑道:“远道而来的客人。”
月离别补充道:“老汗曾经亲口保证客人的安全。”
当初老汗派遣月离别出使辽东并非隐秘之事,但是具体过程和老汗的要求,却只有月离别才知道。此时她说老汗许诺,别人也不知道真假,更不可能当面向老汗求证。对于金帐人来说,老汗即是神明,不能质疑,不能忤逆,不能背叛,只能服从。
兀述点了点头,说道:“药木忽汗已经知道月离别那颜返回王庭的事情,他本想邀请月离别那颜前往他的行宫做客,现在有了客人,自然也要请客人同行。”
月离别刚刚现身不久,身处内城的药木忽汗就已经得到消息,不由让人联想到那些神出鬼没的王庭女侍。
月离别那颜看了李玄都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点头道:“这是我的荣幸。”
兀述将目光转向李玄都,问道:“不知客人来自何方?”
李玄都回答道:“辽东。”
兀述的神色未变,只是又将李玄都上下打量几眼,说道:“客人,不,阁下能与哈勒楞那颜不分胜负,真是勇武,想来定是出身名门。”
李玄都的回答依旧简洁:“我姓秦,那颜可以叫我秦玄策。”
哪怕是在金帐,也听说过秦家的大名,兀述肃然起敬道:“辽东的使者,秦家的子弟,原来是了不起的人物大驾光临。”
李玄都一时间没能分辨出这位兀述那颜是在嘲讽,还是在赞叹。如果非要用一个说法来形容,李玄都愿意称其为:阴阳怪气。清微宗之人惯会如此,李玄都自小就在清微宗中,早已对此类话语麻木,半点波澜都欠缺。
月离别显然十分了解这位兀述那颜,怕他触怒李玄都,转开话题:“既是药木忽汗的邀请,还请兀述那颜引路。”
兀述正要答应,就听哈勒楞喝道:“且慢!”
月离别望向哈勒楞:“哈勒楞那颜要阻拦老汗的客人入城吗?将尊贵的客人留在卑贱之人聚居之地可不是王庭的待客之道。”
哈勒楞冷笑道:“老汗的客人当然可以入城,但是月离别那颜怎么证明他就是老汗的客人?”
李玄都从袖中取出自己的路引。
哈勒楞摇头道:“这种东西完全可以伪造。”
月离别反唇相讥道:“那我也可以说老汗的忠仆哈勒楞已经被人掉包,在我眼前的只是一个冒牌货,如果你想反对,请你拿出证据,而你的任何证据都能伪造,不足为信。”
哈勒楞勃然大怒,正要开口,就听兀述说道:“无论这位秦公子是不是老汗的客人,现在他都是药木忽汗的客人,哈勒楞那颜,药木忽汗的客人有没有资格进入王庭?而我,兀述那颜,有没有资格证明这位客人是药木忽汗的客人?”
月离别的脸上有了几分笑意。兀述是药木忽汗的心腹,月离别所在的月即别汗家族则是药木忽汗的盟友,此时兀述自然偏向月离别。
哈勒楞哑口无言,脸色几度变化,最终只能说道:“兀述那颜当然可以证明药木忽汗客人的身份,药木忽汗的客人也有资格进入王庭。”
兀述那颜对于这个回答十分满意,用手中的马鞭指了指城门的守卫。
哈勒楞只能强压了怒气,一挥手:“放行。”
城门守卫只好让开道路。
在兀述的引领之下,李玄都终于踏入了金帐汗国的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