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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何江愁这么说，景澈指尖轻轻擦着叶暮笙唇角溢出的鲜血的同时，含着冷意的余光一扫，第一次对着何江愁吼道：“够了师父！”
他放在掌心疼爱，发誓要好好保护的人，却被别人如此侮辱伤害……
而这个人还是养育他长大，为益国鞠躬尽瘁的师父。
呵，不过就算师父又如何……
若是殿下有事，这里的谁也走不掉……
“你！”景澈态度突然的转变，导致何江愁惊瞪大了双眸，得都说不出话了：“澈儿你……”
澈儿真的是出息了，从小到大一直很听话，现在居然为了这个太子，这个仇人之子吼他！
“景澈……”靠在景澈的怀中，叶暮笙强咽下口中的鲜血，对景澈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了。
“……”瞧见叶暮笙对他使眼色，景澈抿了抿唇垂下眼睫，没有再开口了，可眼底却泛着一丝冷意。
轻轻往景澈怀中蹭了蹭，随即叶暮笙将目光移到愣在原地的国师身上，贝齿轻启唤道：“国师……”
“呵！”听见叶暮笙在唤自己，何江愁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叶暮笙却并不介意，淡淡笑了笑，声音虚弱，语气却十分真诚道：“国师，虽然晚辈很想用这条命为叶家抵债，可晚辈很自私……咳咳无心这天下之事，只想与……景澈共度余生，希望这一剑……能平息一点您的怒气……”
盯着躺在景澈怀中，一袭青衫已被鲜血染红，却还浅笑望着自己的叶暮笙，何江愁皱着眉头并没有发言，可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了一个熟悉又模糊的画面。
十多年前，他的儿子也是这么大，也是浑身染满鲜血，奄奄一息躺在他怀中，明明没有力气了却笑着唤他爹爹让他不要哭……
游儿，爹爹老了，又忍不住想哭了，可你已经不在了，没人安慰爹爹了……
“平息我的怒气哈哈哈……”想到当年的画面，头发花白的何江愁也不由红了眼，摇头苦笑哽咽道：“就算你们叶家的人都死完了，皇上，还有我儿子他们也都回回不来了……”
听见何江愁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毕竟是从小养育自己的师父，景澈心中的幽怨消散了一些，抱着叶暮笙跪在了何江愁的面前，唤道：“师父。”
听见景澈的声音，何江愁渐渐回过神了，可布着血丝的眸子情绪却颇为复杂：“澈儿……”
他的亲儿已经死了，如今澈儿也为了一个外人跟他作对，惹他生气……
“师父，请恕景澈不孝不义，冤冤相报何时了，景澈与殿下一样，只想与彼此携手余生，其余的景澈也不想管了……”说罢，景澈小心翼翼抱着叶暮笙，弯下身子缓缓磕着头。
只有当快要失去了才知晓后悔，方才瞧见瞧见殿下被剑刺中，他就在恨自己，为何没有早点带殿下离开这是否之地。
所幸殿下没有被刺中心脏，那么他也不愿在纠结上辈的生气了。
益国也好，父母也罢，这都是过去式的了就算杀了叶炫，他们也回不来了。
那为何不放下这些，好好与殿下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