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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才说:“您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傅青松呵呵地笑了声:“本来是意外的,但邱风把我弄到这样一个地方来,还能不清楚吗?”他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培养大的优秀俊逸的青年,“我常跟你说,做任务,就要有牺牲的觉悟。我敢做,也有失败的觉悟。”他叹了口气,“这是没想到这一切来得这么快,只差一步,只差一步我就可以扭转局面。”
傅青松这样的人,身经百战九死一生,叱咤风云几十年,总有自己的骄傲,虽然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既然已经事败,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他也做不来装疯卖傻哀泣乞求。
凡大人物,多少总有接受失败的气度。
顾叙的眼睛却红了起来,不是因为悲伤,而是愤怒,但他强忍住了,将那个玻璃瓶举到他面前:“这是什么东西?”
傅青松皱了皱眉,沉沉叹道:“我也不清楚,十多年前我爱上了园艺,闲着无事就种些花花草草,那棵种子种出来的东西却格外不同,有一天,它突然说话了。”
几个人都沉默听着,非常认真地记忆下每个字。傅青松这样的人,他要是不愿意说,用什么手段都撬不开他的嘴。好在他有自己的所谓傲骨,他愿意说,或许是憋久了想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或许是一种捉弄和傲然的心态,觉得即便告诉他们这些事,他们也束手无策,找不到解决的方法,总之他愿意说,这就是最珍贵的信息。
“它跟我说,我浑身是伤,肾脏也开始衰竭了,心脏也不行了,活不了多久了。它又说,其实它是从一个星球上掉到地球上的,它想回去家乡,它需要大量的能量,一旦它强大了,它还可以让我长生不死。”
“我当做笑话听,把它栽在花盆里,放在床头,无聊时解解闷也是挺好的。”傅青松露出笑容来,他位高权重,一言一行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从几十年前他就知道怎么把自己的情绪藏起来,怎么给自己戴上面具,表现出大家都喜欢都乐意接受的一面。也许是习惯了,所以即便是算计着顾叙的时候,那些关切看重的话也是说来就来,表情神态无一不逼真。
而此时,他就像一个跟孙辈回忆过去美好岁月的寻常老人一般,脸上露出慈祥温厚的微笑,却让人看得不寒而栗。
“都一把岁数了,还能拥有一盆会说话的草,这太有意思了,我把它当成孩子养,也当成老朋友一样说话,结果前年春天,它忽然跟我说,让我把它放到很高很高的地方,让它的身体能够随风起舞。”
“我让人把它带到高山上,把它带上直升机,全世界地转,让它每一天都在最高的灯塔上入睡醒来。”
“到了夏天,它跟我说,它要进化了,要沉睡一段时间,睡醒了就可以恢复一部分能力。它睡了几乎整整一年,去年四月份,它突然醒来,兴奋地跟我说,它马上就要得到很多的能量了,而且还可以帮我改造身体。”
“我笑问它它要怎么做。它说,人类中会出现一种有特殊能力的人,只要把那些人都汇聚起来送到它身边就行了。我问那些人为什么会有特殊能力,它说全世界将有一场变动,它通过风,把自己的种子洒到了世界各处,经过一年,都已经长成熟了,等时间一到,它和它的后代们会同时释放出一种物质,催化人甚至各种生物进行变异。”
在场听的人,顾叙、邱风、顾优、顾老四,这四个人无一不倒抽一口气,这,这莫非就是末世的由来?
饶是他们都见惯了场面,都是非常镇定的人,此时也觉得天方夜谭。
顾叙握紧双拳,遏制着声音里的颤抖:“你一手促成了末世?”
傅青松皱了皱眉,又是黯然一叹:“我那时才感觉到不妥,但它已蓄势待发,发现我有犹豫的迹象,它跟我吵了一架,说要去找另外的合作者,然后,就整个从花盆里跳出来,钻入土里不见了,我才知道,我已经控制不住它了。”
“它又出现了几次,威胁我会杀了我,但如果我配合,真的可以让我长生不死。我动摇了,它说第一年将是它最脆弱也是最关键的发展时期,绝对不能受到打扰,而恢复了少许的感知能力让它知道有哪些人可能破坏它的大计,让我把这些人都清理掉。”
顾叙深深呼吸:“所以你就把我调出去?”他深感荒唐地一笑,面颊肌肉抖动,似乎有些不知道如何摆自己的表情,“你当时知道末世会是什么样子吗?”(未完待续)
ps:今天只有一更了,把大面的东西交代一下,就这么从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是有些粗糙了,大家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哈,没必要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