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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的人不多。
但是这一次,除了晋阳公主之外,还有李丰满一行,有禁卫,有官差,浩浩荡荡百余众,目标太大,不好遮掩。
而且,李丰满的身份特殊,在涪川时就屡遭行刺,现在被押送回京,一路长途跋涉,有太多被人惦记的机会,程怀弼可不敢大意。
“不错,这小崽子终于有了些长进。”程咬金满意点头,三小子的求助,让他直接就免去了大半的侦查时间,可以带着千名玄甲军直接沿着晋阳公主回程的路线去与他们碰头会面。
“有余!”见程有余送人回来,程咬金直接向他吩咐道:“去给老夫备马,老夫要亲自去玄武军挑人!”
圣上的旨意不能怠慢,程咬金一刻也不想耽搁,越早出发越好。
程有余躬身道:“老爷,马匹早已备好,夫人还为老爷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也一并放在了马背上。”
从圣旨下达那一刻起,程有余就已经着人安排,他知道程咬金是个急性子,并不会在家里停留太久。
“还有,夫人交待,这次行军一定要让程魁跟着老爷,毕竟是咱们府里的老人,用着也顺手。”
程魁是程府里的护卫头领,武艺高强且尽忠职守,深得程府上下的信任。程咬金毕竟已经上了岁数,老不以筋骨为能,有程魁这样得力的属下跟着鞍前马后,程夫人也能放心一些。
“行吧,那就让他跟着!”程咬金没有反对,不想让夫人担心,同时身边有一个贴心的人跟着,使用起来也方便。
收好圣旨,程咬金与程有余一同来到院门处,程魁已经牵着两匹马静候多时,见程咬金过来,连忙躬身施礼。
“行了,走吧!”
没有多说什么,程咬金直接翻身上马,纵马先行,程魁冲程有余拱了拱手,然后也上马前行,飞速向程咬金追去。
与此同时,国子监门前,一路游历而行的魏元忠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拿出自己的国子监生的专属号牌,魏元忠在畅通无阻地进入大门。
没有急着回去自己的学舍,而是先去主薄那里请示报备一声,这一次他外出游学近乎半载,现在忽然回来,自然要先去跟自己的主管教授打声招呼。
国子监太学院的主薄姓高名文,字沉博,是一位年逾五旬的老学究。看到魏元忠回来,高文眯眼思忖了一阵,很快便忆起了来人是谁,“这不是魏家二郎吗,怎么,这么快就游学归来了?”
魏元忠恭敬道:“托高主薄的福,学生此行一切顺利,故提前归来。这是学生的归院条文,请主薄过目!”
高文稍看了一眼,轻点头道:“行了,且放着吧。你现在已不是寻常学子,两个月前,皇上亲下旨意,着你与张柬之同入秘书省兼职秘书郎,品级虽然不高,却也已是入职的官员,日后定要更加努力,尽心报效朝廷!”
“学生受教!”魏元忠双手将条文放在高文身前的桌案之上,然后规规矩矩地躬身一礼,心里美滋滋。
高文主薄行事一向古板、严厉,在这国子监内,对诸学子素来都是不假辞色,不想今日他竟然在高主薄的脸上看到了赞叹之色,着实难得。
不用问,这肯定与他上次嘱托张柬之向皇上进献《三字经》、黑板等物大有关系,这高文主薄八成也是享受到了使用黑板、粉笔教学的好处与便利,所以才会显得如此客气。
连他这个搬运工都尚且如此受人推崇,若是哪一日让他们见到正主李丰,又不知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行了,你刚从外间回来,尚有诸多杂事要去处理,就不必在此耽搁了,且去吧!”
高文翻出他的主薄印章在魏元忠刚刚递上来的条子上盖了一下,而后又还给魏元忠,如此,魏元忠归校的手续算是完成。
“多谢高主薄!”魏元忠双手接过条文,再次躬身一礼,退身而出。
在他退到门口处既要转身时,高文再次出言提醒:“圣上曾有旨意,待你游学归来,即刻到秘书省去报道,切莫要忘记了。”
魏元忠再次躬身道谢:“学生记下了,多谢高先生提醒!”
转身出了院子,魏元忠并没有直接去秘书省,报道之事早晚都可,并不急于一时。他找人打听了一下国子监祭酒的下落,听闻蔡酒大人今日正好也在院中讲学,心中一喜,便直奔祭酒的官舍。
褚遂良此刻正在堂中作画,画的内容赫然就是一颗土豆,以及一粒玉米,双目凝视着画上二物,久久不语。
玉米之事他亦是刚刚得知不久,并且也在李世民那里见到了实物。两样神物同时出现,且每一种都极为高产,简直就是天佑大唐。
此刻褚遂良的心情有些复杂,患得患失,惟恐这两样东西名不副实,让他心中刚刚升起不久的美好与希望瞬间破灭。
不止是他,还有长孙无忌与房玄龄,在得知除了土豆之外,李丰手中竟还有玉米这种宝贝的消息时,心中的激动都是无以加复,每个人心中都在期盼着王正瑞的回返,以及李丰的早日进京。
所以,三位柱国之臣,对于李世民派出程咬金亲自带领千名玄甲军出去迎接护卫晋阳公主与李丰的事情,意见出奇的一致。
为了确保土豆与玉米种子的安全,别说是一千玄甲军,就是三千五千,也不为过!
“大人,”守门的小吏进来禀报:“门外有一位名唤魏元忠的太学生求见!”
褚遂良从画卷中惊醒过来,“魏元忠?不就是那个当初将粉笔、黑板从涪川寄来的那个监生吗,快,让他进来!”
褚遂良有些激动,他记得这个魏元忠之前似乎一直都在涪川,而且与李丰也多有接触,说不定对于土豆、玉米这两样神物,也并不陌生,借此机会正好向他多打听一二。
很快,魏元忠便被人带着来到了堂前,见到褚遂良,急上前走了两步,弯身见礼:“学生魏元忠,拜见祭酒大人!”
褚遂良虽为尚书右仆射,位高权重,但是在这国子监内,最喜欢的还是被人称之为祭酒。
这里是学院,不是朝堂,一切自然还是要依着学院的规矩来。
“你就是魏元忠?果然是一表人才,不愧是我国子监内的英才!”
褚遂良仔细打量了片刻,眉眼之间依稀有些印象,好像确实见过此人,不由出声赞叹。
国子监每一届的生员足有三百众,褚遂良不可能每一个学生都能认识,不过能在他的跟前混个脸熟并让他记住的,已经算得上是很不错了。
“祭酒大人过誉了,学生惶恐!”魏元忠羞涩地低下了脑袋,心里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