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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杨志和鲁智深推着两辆镖车刚刚走出那血泊之外的时候,突然听得前面的道路上想起了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杨志两人都警觉地顿住了脚步,相互对望了一眼,“有人來了”。两兄弟松开了镖车,手里将朴刀抄起來,紧紧地握在手里,沉了沉气,等待着杀出一条血路來,给这伙人些教训,不管最后如何寡不敌众,也总不会比方才那般被囚禁在别人编制的牢笼里更糟糕的事情了。
就在杨志转念之间,便在黑暗中模模糊糊地到了对方的影子,浩浩荡荡地将整个峡谷挡了个严严实实,一手持滚刀一手持虎头盾,一个个威风凛凛的头戴毡帽,摆出一个奇异的阵型,挡在了当路。
杨志和鲁智深了,两人依旧是不明白这伙人是玩的什么手段,只是在那眼里不及的黑暗之中,究竟有多少人马,他们并不晓得,但是就眼前可见的这些人马來说,却已经有三四百人的模样了。
两个人斗三四百人,杨志在心里暗暗掂量了一下,虽然不惧,但是,却也知道后果,必然会死在这乱刀之中。
“喂!那伙撮鸟,有名有姓,报上來给爷听听!”鲁智深扯着一副粗暴的嗓子朝那边喝道。
这时候,一个健壮的汉子在那自然分开的阵列中缓缓走了出來,一领纯色马褂外面只是单单穿了一件无袖贴身锁子甲,背后插着三支修长的标枪,双手里倒持着一对双钩。迈着流星大步踏上前來,道:“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硬气,闲话少说,动手!”
“喂!”鲁智深瞧着这人上來二话不说就动手,沒得办法,便也只能和杨志对了一个眼神便挺着朴刀而上。
杨志和鲁智深两人豁出命地朝着那阵里奔了进去,本想是杀个痛快,好歹死也拉个垫背的。可是,却沒有想到,那灵蛇教的人马顿时换了阵型,立刻将他们吞在阵内,一排排的虎头盾牌堆叠起來形成了一道道移动的高墙,在这变化莫测的阵法变化之中,沒有多久便将两个兄弟莫名其妙地分散在了两个不同的盾牌漩涡之中,在这变换的阵型之间,杨志已经被这盾牌遮挡了视线,在盾牌之间的磕碰声中听不到了别的声响,晕头转向之间,已经分不清东西,完全不知道那边是自己來的路,那边又是自己要出去的门。
而就在这阵型旋转变化中,那些盾牌的缝隙间,时不时地会杀出几记滚刀來,杀杨志个措手不及。可是,这一刀之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杨志怒不可竭,挥起刀刃來用尽全身的力气去砍那盾,除了能剁出深深的刻痕之外,依然于事无补,伤不到人家半分。
方才就被人囚禁在铁索密集编就的牢笼里,而此刻却又被人困在这盾牌高墙组成的活迷宫里。杨志这一夜先后受这两次折磨,心里的忍耐已经快要到达了极限。发愤怒之间发足狂奔,索性慌不择路,他不信,这阵法的变换能够敢的上他脚下的速度。可是,不识阵法厉害的杨志,远远不知道这阵法阴阳相生的变化莫测和迅疾,就在他无头苍蝇一般乱撞的时候,突然从盾牌的缝隙间窜出两刀,杨志快挥起朴刀乒乓两声统统挡下,可是,背后这时又蹿出一刀,杨志回挡不及,只是得闪身,可是,却依旧被那刀锋伤到了肉皮,鲜血顺着背脊而出,除了疼痛之外,便是鲜血的滚热。
杨志这时,才蓦然明白,现在已经不再是谁狠,去硬拼硬杀的时代了。
被隔开在那一边的鲁智深此刻也臂膀负伤,被杀的很是狼狈,这全身的力气,就是不知该从何去发,手里握着朴刀,除了这厚重的盾墙之外,就沒有到半个人影,只有那突然杀出來的滚刀之外,其余的毛都沒有。
莫非,今日就要命绝与此么?!
就在杨志和鲁智深两人深陷水生火热之时,突然在峡谷的一边传來了奔雷般的马蹄声,轰轰烈烈地刺穿了那些盾牌发出的击鸣传入了杨志的耳膜里。杨志本來暗淡的心念突然间亮堂了起來,他眸子一闪,收住了脚步,在腾挪之间,小心翼翼地提防着四面八方有可能杀出來的滚刀。他知道,副将秦飞的兵马來了,他们可有的杀了。
果然,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兄弟们杀啊!救提辖!”早万马奔腾之中响起來,紧接着便是犹如排山倒海的喊杀之声,那气势充满了仇恨和迫切之感,让人听得都心惊肉跳,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