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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太妃那里。”说完皱了眉,“你是什么人?”
“我是……” “他是我夫君,我们明日就要大婚了,以后你们就得称他一声驸马。”淳于萱不知何时从秋风殿跑了出来,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头上的饰物也有些歪,走路一晃一晃的,泪痕明明还在脸上挂着,人却是在笑,很开心地笑。她往君慕息这边走,两只眼睛花痴一样地盯着他看,看得嘴角都流了口水。“夫君,你叫什么名字?你看过我的嫁衣
吗?要不要随我去看看?”
君慕息皱眉,大喝一声:“淳于萱!” 被喝之人愣了下,但很快就又笑了起来,“是在叫我吗?我叫淳于萱?对,我是叫淳于萱,国君是我的父亲,我是歌布的公主,唯一的公主!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你
再叫一声。”
圣运公主疯了! 国君大丧,举宫皆哀。但人们其实哀的不是死去的国君,而是他们自己。他们不知国君死后自己该怎么办,就像那个小太监问白惊鸿的,如果换了新一任国君,他们
会不会被杀?
圣运公主府内,围在前太子淳于诺四周的,是淳于傲最后一批暗哨。 国君大丧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宫外来,他们还在尽自己的职责守着前太子。但圣运公主这会儿进宫去了,来传口谕的宫人提到国君病危,甚至还提到了让圣运公主守孝
。他们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不应该再在这座公主府里待下去。
于是为首一人上前,一把提住淳于诺的衣领,厉声道:“回宫!”
淳于诺不解,“为何回宫?不是让我出来镇压四方恶煞么?不是让我来为萱儿主婚么?”
那人道:“大婚都不成了,哪里还需要主婚?镇压更不必,立即回宫!”
淳于诺不甘心:“就算要回宫至少也得等萱儿回来,我还要同她说说话。” 那人再道:“想得美!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你只是前太子,是歌布死牢里一个永远都不会被放出来的死囚犯。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哪是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
候走的?”
他手上加了力,推着淳于诺就奔着府门去。
谁知才走到院中间,暗哨的直觉立即提醒了他前上方有人。
六名暗哨齐齐抬头,一眼就看见府门上头正坐着一名女子。
此刻天色渐暗,那女子穿着雪白一身长裙,中间束着绣了银丝色的腰封,正对着头顶当空照射下来的茭白月光,极晃人眼。
女子是坐着的,谈不上什么形象,就那么随意地坐在府门楼顶上,还翘了个二郎腿。气人的是,翘着二郎腿还不够,手里还拿着个歌布青果,在那儿一口一口地咬。
这完全是没把他们这几位放在眼里啊!
暗哨们心想,这是哪家的姑娘,嚣张到这种程度?
可才想了一下下便想起来了,这哪里是哪家姑娘,这分明是孟家新认的那位嫡小姐、东秦的天赐公主、温蓝郡主的亲生女儿——白鹤染! 六人齐齐戒备,白鹤染的出现让他们顿生出一种危机,且这种危机来得很实在,直接就让他们意识到了这个危机的实际意义:他们带不走前太子了,非但带不走太子
,连他们自己也得留下。天赐公主医毒双绝,之前在宫里就已经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倒过一次,可以说,他们已经死在她手里一回了。 淳于诺不认得那个姑娘是谁,但发现身边六名暗哨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为首的那个也不拎着他的衣领子了,当时就笑了:“哟喝,堂堂国君身边的暗哨,居然会
怕一个小姑娘?这话说出去怕都没有人信,你们的脸面要是不要了?” 命都快没了,还要什么脸?这是六人心里统一的想法。但这想法也只能是想一想,不可以说出来,甚至还得拼命。因为这是职责所在,也因为这是他们成为暗哨的那一日,就被烙印在脑子里的规矩。暗哨要么护主一生,要么就是为主一死,断没有其它出路。歌布暗哨虽不如东秦阎王殿培养出来的那些,但是能跟在国君身边的,也已
经是最好的了。 最好的暗哨们上前一步,手中长剑向上齐指,还不等问来者何人。就听门楼上方有银铃般的笑声传了来,那小姑娘开口先道:“这是要干什么?把前太子送回死牢吗?真逗,请出来的人岂还有再送回去的道理?你们当我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