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章 你们群星璀璨，而我如日中天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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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呛到，茶水洒满办公桌。

    区楚良不愧是门将出身，反应极快。

    一个闪身，他就跳开了。

    看着有些狼狈，不停咳嗽的老同学，区楚良不禁笑出了声。

    他对着手机话筒笑着说道：“楚江同学你好，初次联系，我是区楚良。”

    ……

    世界杯过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法国队最终捧得了冠军。

    但是对于这一届世界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却不是夺得冠军的法国。

    而是众志成城，战斗三个加时赛的克罗地亚。

    是从一开始就没有人看好却能够一路上演奇迹，掀翻瑞典，强压德意志，逆转瑞士，冲进世界杯八强顺便送无数人上天台的华夏。

    尤其是华夏。

    尤其是楚歌。

    三十米外的倒挂金钩，无解的楚歌领域，标志性的突袭过人，连过八人晃倒门将的世界进球……

    一届世界杯。

    打进十个进球。

    个个精彩，个个绝艳。

    在惜败英格兰，止步世界杯八强时，那个带领队友，让红旗飘扬起来的少年，成为这一届杯赛里令人印象最为深刻的记忆。

    原来失败也可以这样的潇洒。

    原来足球可以如此的美丽。

    这一届世界杯，让无数人爱上了足球，同时，他们也爱上了楚歌。

    世界杯硝烟散尽。

    但人们对于这一次的世界杯依旧津津乐道。

    尤其是对于华夏的球迷。

    这个夏天对于他们来说，充满意外，而又格外美妙。

    他们第一次体会到了处于世界足坛中心的感觉；第一次感受到了喜欢足球，居然可以享受如此之大的快乐。

    楚歌这个名字。

    成为无数人在这个美好夏天里最美丽的记忆。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楚歌接受了天足节目组的专访。

    这也是天足关于这一次世界杯的最后一部分。

    ……

    坐在天足主持人缎煊的面前，楚歌显得很平静。

    一身干干净净的白色短袖上衣，让他更像是一个邻家大男孩，或者普通学生。从他的身上，丝毫看不出大明星的傲气。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为什么是白衣？是因为皇马吗？”缎煊与楚歌开起了玩笑。

    同时，玩笑里又带着媒体人特有的敏感与小狡猾。

    采访从这里开始。

    楚歌微微一愣。

    主持人的这个角度是他事先没有想到的。不过，对于这样的场面，他似乎早已驾轻就熟。

    “白色一直都是我喜欢的颜色。同样的，红色、蓝黑，也是。”楚歌笑着回答道。

    这样的回答，滴水不露，但显然不是缎煊想得到的。

    楚歌也明白。

    于是，他很贴心的继续补充说道。

    “皇家马德里是我足球的启蒙，我一直心存感激。时至今日，他们也一直都在我心中。弗洛伦蒂诺先生知道这一点，就像弗格森爵士、布拉伊达先生同样知道一样。”

    “我很享受我所有的经历，我从中收获了很多。正是这样的经历，才让今天的我有一些成就。”

    点到为止，进退有度。

    缎煊心领神会。

    他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而是将话题转向了世界杯。

    “这一届比赛，你打进了十个进球，是自1974联邦德国世界杯以来，单届世界里进球最多的球员。就算是从第一届的乌拉圭世界杯开始，在世界杯历史上，也只有匈牙利神锋柯奇士和法国传奇球星方丹的进球数量超过了他们。柯奇士是打进十一球，方丹是十三个。而被称为德国进球机器的盖得·穆勒，他和你一样，都是单届世界杯打进十球。”

    “我们知道，你所进的十个进球，每一个进球都非常精彩。那么，这其中你最满意的是哪一个呢？是30米倒钩、淘汰德国；还是超远爆射、逆转瑞士；还是对阵英格兰，连过八人，最后连门将都过掉的、被媒体称为世纪进球的进球？”

    对于这个问题，楚歌几乎没有任何的思索。

    “贝利或许会说是下一个。”

    （楚歌与缎煊相视一笑）

    “对我个人来说，我会更喜欢最后一个。”

    “是对阵英格兰的那个进球吗？”缎煊确认道。

    “是的。”楚歌点头。

    “为什么？是因为那个进球很像马拉多纳的那个进球吗？”缎煊问。

    楚歌摇头。

    “并不是。我并不关心马拉多纳。我喜欢这个球，那是因为它是我在这届世界杯的最后一个进球。它曾经带来希望，虽然最终希望破灭了。但我依旧认为它是最特殊的一个。”

    “它让我想起我的国家。”

    “我们曾经落后，但不会一直落后。在前进的道路上，我们成功过，也失败过。通过努力，我们获得了成就，最终赢得了别人的尊重与认可，但还是会经历挫折。面对那些领先我们许多的对手，我们目前依旧无法战胜他们。但是，这样的一个进球在提醒着我们，我们还有前进的潜力，我们还可以做得更好。”

    “满怀希望，继续努力。”

    “这是我喜欢这个进球的原因。”

    缎煊点点头。

    这个大男孩说出的话，就是听着舒服。

    不过。

    作为媒体人，有些话该说的还是得说，该问的还是得问。

    “我们都知道，你的这个进球在被称作世纪进球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会与马拉多纳的那个进球进行对比。同样是面对英格兰，同样是连续过人、长途奔袭，就连最后过掉门将都有几分相似，因此，许多人都在讨论，到底是马拉多纳的进球更伟大，还是你的进球更精彩。”

    “有人说，马拉多纳是奔袭60米，连过6人；而你是奔袭80米，连过8人；相比于马拉多纳那个时代，现代足球发展了许多，更强调攻守平衡，那种奔袭进球的方式，明显是现在的更加困难。而且，同样是奔袭过人，你的过人中使用了更为丰富的过人方式，给人带来的视觉震撼更为强大，尤其是最后时刻还能有余力使用钟摆的方式完成对门将的突破。因此，从足球技术的角度来说，你毫无疑问超越了马拉多纳，你的进球是百年世界杯最完美的进球，是现代足球最完美的集大成者。”

    “而又有人说，足球最终还是以结果论英雄的游戏。马拉多纳的球队赢了英格兰，而你没有；马拉多纳的阿根廷赢得了世界杯，而你止步八强。尽管你的奔袭进球的确让人赞叹，但是从进球的意义上，不如马拉多纳。”

    “对于这样的比较，你怎么看？”

    缎煊看着楚歌，想知道楚歌会如何回答。

    楚歌却笑了。

    他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了缎煊一个问题。

    “是因为我没有用手进球吗？”

    （缎煊笑。）

    “不过，即便我也用手进球，现在也会属于无效进球。主裁判可能会没有留意，但（手球）绝对不会逃过VR以及电视观众的眼睛。”

    “回到进球意义的讨论中。我部分认可他们的观点。如果一个进球带来了胜利，甚至是带来了冠军，那么就算那个进球并不是那么的精彩，它依旧是非常特殊的；而如果这个进球非常的与众不同，非常的精彩，那么就一定会成为一个经典。比如我的老师，就曾经打进过这样经典的进球。”

    “因此，从我的角度来说，人们之所以还存在争论，无非就是因为马拉多纳拥有更好的成绩，更大的名誉和更高的地位，因此，他们会在情感上不自觉的认为马拉多纳的更好。而想要让他们认为我更好，其实也很简单，我只需要超过马拉多纳，获得比他更高的荣誉，就可以。”

    “这并不难。”

    “因为马拉多纳已经过去，而我还年轻。”

    “如果有一天，我超越了马拉多纳，这个进球自然就会获得它该有的评价，得到它本该拥有的地位。”

    楚歌就像聊家常一样，平平淡淡的陈述着。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

    敬重强者，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因此，楚歌并不会与别人争论，他的奔袭是不是比马拉多纳更难、更精彩。

    那是方向错了。

    他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缎煊点点头。

    心想。

    每一个成功者的经历都会有一些偶然、一些幸运，但如果你认为成功就是来自偶然、来自幸运，就未必过于看轻这些成功者了。

    人们都说，站在风口，猪都能飞起来。

    但是。

    成功的人可以找到风口，让自己飞起来，而你却只能看着他飞。

    猪在飞起来后依旧会送进屠宰场。

    而人不会。

    这就是区别。

    对于事情的本质，成功者往往会有更深刻、更清晰、更冷静的认识，而不是简单的将一切都归结于运气。尽管运气可能是真的很重要。

    “我们看到，在输给英格兰之后，你似乎并没有表现得很失落。这是为什么？”

    缎煊开启了下一个话题。

    这个问题，楚歌思索了一会儿。

    “说实话，一点都不失望，这是不可能的。不过，做人不能活在梦里。包括我在内，每一位球员都已经拼尽全力，但是在实力上，我们确实落后英格兰太多，输球其实是一种必然。”

    “英格兰与德国不同，他们并没有给我们什么机会。”

    “想要赢下这样的对手，至少是在目前，还不大可能做得到。”

    缎煊点点头。

    这一届的世界杯，华夏创造了太多的惊喜，太多的奇迹，以至于有人曾一度以为他们可以战胜英格兰，继续将神奇进行到底。

    但奇迹之所以被称之为奇迹，本身就说明几率很低。

    华夏小组赛赢下瑞典和德国，一方面是球员们足够努力，楚歌足够神奇，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对手在犯错，而且是不停的犯错，这才给了华夏爆冷的机会。

    而对阵瑞士这一场，尽管瑞士的实力比德国更弱，未必强于瑞典，但这场比赛才是真真正正的完全依靠楚歌创造的奇迹。

    到了英格兰，对手不再犯错，实力又存在非常明显的差距，失利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想要在赛场上战胜英格兰这样的球队，可能需要我们的足球在各个方面都取得更大的进步。比如说，再出现几个像你这样的球员。对于国内足球的发展，你有什么看法吗？”

    “由于世界杯的缘故，目前很多地方都出现了足球热，很多人都对足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球场上，甚至是街道上，踢球的孩子都越来越多。”

    “而且，我们都知道，在你的推动下，许多城市的学校都开始组建足球部。我们许多退役的球员，特别是区楚良、彭伟国、于根伟这样一些很有名气的球员，也都受到邀请，准备前往足球部担任足球教练。这会不会成为我们华夏足球的一条正确道路，未来会产生更多优秀的足球人才呢？”

    缎煊关切的问道。

    对于楚歌，他是真的很佩服。

    像楚歌这样功成名就，不需要这些事迹为自己增加名声的球员，依旧将部分精力投入到足球运动的发展之中，这才是真正的赤子心，值得尊重。

    “我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

    楚歌笑了。

    “有过？”缎煊敏感的察觉到楚歌的措词。

    “是的。”楚歌点点头。

    “我以前曾认为，足球之所以没有在我们华夏发展起来，是因为球员数量太少。而我以为，日本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让足球走进校园，从校园足球里选拔人才。因此，如果我们华夏也有这样的校园足球氛围，也会产生类似的效果。”

    “不过，我的伙伴苏青青告诉我，我想的太天真了。”

    “她说服了我。”

    “因此，对于校园足球，我的目标不再是将其视作职业足球的预备部，而且一个让孩子们享受运动，从足球中获得乐趣的兴趣爱好。如果更多的人可以从中获得快乐，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如果他们还可以从中获得一些团队精神，增强身体素质，甚至是收获一份青涩的爱情，那更是出乎意料的成就。至于有多少人会因此走上职业足球的道路，这不是一个校园足球可以解决的问题，而是需要更多的耐心，从更多的方向同时去努力。”

    “我期待有人可以因为我的项目而走上和我相似的道路，并祝福他们也能获得成功。但，这很难。我并不会对此抱有很高的期待。”

    楚歌很坦承的解释道。

    在这个时候，他根本就想象不到，居然就在一年之后，就有人真的从校园脱颖而出，复制了他当初的传奇。

    而也就是从那时起，随着一名又一名的校园足球天才的出现，他开始被称为华夏足球之父，在足坛的地位全面超越同时代的球星。而当这批球员与楚歌一同创立一个伟大的时代时，楚歌在世界足坛的地位，也已经是无人能及。

    什么球王，都只是弟弟。

    楚歌是足球他爸爸！

    当然。

    在这个时候，无论是楚歌，还是缎煊，都没有预想到。

    缎煊只是对楚歌在回答提问时提及的一位女性友人的名字有着一个身为媒体人本能的敏感与冲动。

    “既然提到了苏青青，那么，请问你对她有特别的情感吗？”

    为了避免楚歌打太极。

    缎煊赶紧还补充了几句。

    “我们都知道，你们曾经是同学，她还曾经资助过你，而现在她也是你经纪公司以及团队的重要领导者之一。”

    言下之意。

    这些我们都知道了，拜托说一点我们不知道的，更为劲爆的。

    “有媒体说，你们是情侣。”

    话都说到这份儿了，缎煊干脆也不七弯八绕，直接摊牌了。

    他看着楚歌，想知道楚歌如何回应。

    对于一般球员，媒体对于他们的私生活只是一般感兴趣。

    除非有什么特别劲爆的。

    比如娶了大哥的女人。

    而对于楚歌，他的情感生活，可有太多人感兴趣了。

    别说楚歌只有20岁。

    就算楚歌只有10岁。

    媒体也恨不得天天描写他有一百个女友，每天早上从不同的大床上醒来。

    只可惜，楚歌一直没有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对于媒体的疑惑，对于缎煊的提问，楚歌一点也不意外。

    他笑了笑。

    说：

    ……

    ……

    5个月后。

    楚歌不出意料的获得了欧洲金球奖。

    并且还第一次拿到了国际足联的世界足球先生。

    20岁的双料先生。

    超越外星人。

    最强妖锋之名，闻名全世界。

    而他对于足球世界的征服，这还仅仅是个开始。一般球员的终点，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一个稍高一点的起点。

    这是最好的时代。

    这也是最坏的时代。

    这个时代，群星璀璨。

    这个时代，楚歌如日中天。

    他是球王，他又不仅仅是球王。

    他一手创造了华夏梦之队，被称为足球之父。

    而更多的人称呼他为：

    足球之神。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