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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大草原上策马瞎奔的。
只不过蒂芙妮没有心机,还以为顾骜是信马由缰。其实顾骜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不管她什么时候发情都能有完备的后续计划。
……
蒂芙妮就这样忍痛被顾骜抱着缓缓按辔而行,走了半个多小时,找到了一处甸镇。
顾骜就直奔邮政所。
“同志,我是外交部的,接待一些外宾访问,她骑不了马,能租一下你们的吉普车么?今天没有紧急任务吧?”
顾骜一进门,先把接待函亮了出来,对方看了有关部门的公章,倒也不敢怠慢,办事员立刻请了所长出来。
所长是个紫铜肤色的精壮草原大汉,因为有了思想准备,说话非常客气礼貌,只是考虑到吉普车值好几万,所以才不敢贸然答应。
“这位同志,有外宾要用车,我们是很想配合的。所里这两天的任务也不算什么,我让人骑马去送就好了。但就凭一张接待函,我到时候到哪儿问你要车呢?”
顾骜也不废话,掏出三叠百元的外汇券。
100块面额的普通人民币,至今还没有印,外汇券却是有的。
“认得吧?你这车新的也就值3万5,这3万外汇券就算是押金,揣你兜里。你骑着我们的马跟车跑,回到CD我就还你车,算你500块租金和油钱,路上就算颠簸剐蹭都从押金里扣——不过你可小心别把这两匹马骑坏了,这是招待外宾的高档马,比你的车值钱多了。”
邮政所所长立刻不再废话。
“服务外宾是应该的,没说的,我亲自骑马跟车,咱马背上30年的能耐,包您满意。不瞒您说我年轻的时候就是巡边的骑兵部队的,跟苏联人紧张那些年我天天在呼伦贝尔顶着大风沙,马背上睡觉都没问题。”
或许是赚到了租车钱心情不错,听说顾骜一行人没有吃午饭,所长立刻让食堂鼓捣了些热的炖肉奶豆腐出来待客,顾骜等人就着早上准备的干点心吃了点,就开车回去了。
走之前还伺机烧掉了白桌布。
所长骑着一匹马套着一匹马跟在后面。
顾骜怕颠簸,就匀速开三四十公里,骑马的人完全跟得上。
进入冀省地界、眼看没多少路了,蒂芙妮好了伤忘了疼,忍不住任性:“我说过要在大草原上开车的,我不疼了,你让我试试手吧。”
“不行,安全第一!”
“你不爱我了!才要我就跟我翻脸!男人果然不是好东西!”
“诶你怎么这样……”顾骜正处在忍辱负重,只能想办法妥协。
一路上他也注意到了,这辆212京城吉普是个教练型的,副驾驶位置有刹车。
倒不是说草原上的镇级邮政所配的都是教练车,而是当时的驾考用的训练车都是212京城吉普,所以这款吉普造出来你的时候,大多数都是生产成教练型的,便于通用。
更重要的是,草原上的镇级邮政所,哪里轮得到用新车,所以自然是别处用了五六年以上甚至更久的教练车,淘换来应急。
思忖再三,顾骜还是答应了:“那就让你开一会儿,只许在草原上啊,一会儿接近镇子了还得换我!”
“没问题!”蒂芙妮愉快地跟顾骜换了位置。
然后就一脚油门猛杀出去。
“喂你疯了,我才开三四十,后面那大叔会追不上的!”顾骜大急。
“反正又没有人!今天骑马都没骑痛快,还是开车爽,你那边也把车窗摇下来,我喜欢被风吹在脸上疼疼的。”
顾骜提心吊胆系着安全带、握着车门边的扶手,指点了将近半个小时。
“喂,减速!前面是个坡!”
“我就是要试试看能不能飞起来。”蒂芙妮把车子加到八十左右,然后冲上了一个草坡。
要不是草原上阻力大,越野车不可能开得更快,说不定她还会加速呢。她的车速,从来都是只被车子的性能所限的。
顾骜被吓得连忙踩刹车,平稳、慢慢地踩——他还怕踩得太急把车轮抱死,如今的汽车可没有防抱死装置。
车子摇摇晃晃地飞起、跃过了十几米,然后落在地上,因为两侧车轮受力不均,侧滚了出去,把钢架都撞瘪了。
“呸呸!想害死我们吗!”顾骜从嘴里吐出一堆草茎,鼻青脸肿地吐槽。
幸好他们系了安全带,他还踩了刹车,凌空时速度应该在50左右。
顾骜强忍着疼痛,把已经碎了的挡风玻璃彻底踹烂,把蒂芙妮从驾驶位往前拖出去,两人浑浑噩噩地倒在草地上。
“喂,你没事吧。”
“我好疼……”
“人没事就好,赔个车——以后你再也别想自己开车了!”
顾骜他们躺了四五分钟,又把简单的磕碰伤包扎好,邮政所的大叔才骑马赶上——幸亏他们草原上一路开直线,所以不会跟丢。
“大叔,对不住了,押金归你了,这事儿别声张就好。你先去前面镇上喊人派车来接我们吧,我再给你300块跑腿费。”顾骜忍痛关照。
幸好离围场镇已经不远了,顾骜他们很快被弄到镇子上的医院,又简单处理了一下。
凯莉王妃满脸怒气地看着顾骜和女儿。
“殿下,我试图阻止她的,可是没用,她用尽了各种要挟非要自己开车……”顾骜叹息着道歉。
凯莉王妃神色复杂,她知道自己这个说干就干的小魔头女儿有多难拉回来。
“顾,这事儿不怪你,她有多难缠我最清楚了。但愿能让她吸取教训吧。”
“还疼不疼?伤好了再收拾你!”
王妃教训完蒂芙妮,吩咐今晚在镇子上住一夜,明早立刻回京城。
“对不起,害你也被骂了。”龇牙咧嘴地蒂芙妮凑到顾骜身边,用胳膊捅了他一下。
“你这家伙不怕死的吗?”顾骜忍怒训斥。
“是我错了,以后都听你的不就好了。”蒂芙妮颓废地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