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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恩走到坑底揪住班尼的脖子将他扯了起来,看到他果然还有一口气在,焦黑的脸上剩下的那只蓝眼睛艰难地打开,看到科恩,脸都变形了的班尼居然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来。班尼笑着冲科恩的鼻子喷了口黑烟,用沙哑的嗓子说:“啊,你鼻子黑了。”
这个讨厌的老鼠!
“啊!”科恩恼怒地大吼,一把将班尼摔出去,看到浑身焦黑的他在地上打了几个,半只烧焦的脚都摔了出去。科恩解气地一笑,忽然看到了远处两个女孩的身影。一个邪恶的念头涌上心头,他走过去,跨过已经没有战斗力的班尼,冷眼瞧了他一眼,朝圆子还有恋恋走去。
“班尼!”圆子大叫着班尼的名字,她松开手里依旧做着梦的恋恋,把自制的手枪从腰上拿了下来。
这是螳臂挡车,不过,同志旅团的成员没有一个怕死的。她没有逃跑,而是迎着科恩走了过来。
科恩狞笑着,看到圆子自己走过来居然也不走了,就那样站在班尼的身前看着圆子,等着她自投罗网,等着掐灭这个弱小的人类,不值一提的生命。
圆子看着科恩,也看着他身后几乎烧成焦炭的班尼。她没有哭,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同伴变成这个样子了,也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了。一步步走向班尼,圆子忽然间有更好的主意。
她把手枪放回了腰上,居然笑了起来。
“科恩团长。”她走到科恩面前,毫无惧色,抬起头以一个了不起的练剑师的姿态。
圆子!
班尼听到了圆子的声音,喉咙打结,痛苦毒药一般蔓延过他的身体。糟糕的不是报废的小西装,而是到死他也没能留住任何他想留住的人。
驰骋不能!
圆子不能!
想回到日出身边和他并肩作战也不能!
力量,可以杀死一千个人类的力量,可以变成修罗的力量!却连一个小姑娘都救不了,算什么?算什么?
“班尼。”
痛苦之中,班尼忽然听到耳边微弱的声音。他脖子上的皮肤烧焦了,根本不可能转头,不过他感到有人把一个湿乎乎的圆球沿着他的脸,塞进了他右边的眼窝里。圆球那是什么玩意?
“红眼睛。”
那个微弱的声音对班尼说:“这是我的红眼睛,给你。“
红眼睛!
班尼突然间明白那个圆球是什么东西了,是川流的眼睛。川流红色的眼睛。
傻孩子,你的红眼睛是火系大剑造成的红眼睛啊,它只要离开你的身体就会变成别的颜色,就不是红眼睛了啊!
就不是红眼睛了啊!傻孩子,川流·烽火,你这个傻孩子啊!
不是红眼睛,就一点用都没有的啊,傻孩子!傻……班尼淌下眼泪来,从那只早已经没有了的眼眶里。
泪水之中,他听见圆子对科恩说:“科恩团长,你要杀我就用你的剑杀我吧!”
“还是说连对我,你也不敢拔剑呢?”圆子说着笑起来。科恩嘴角抽筋地看着这个小猴子一样的练剑师,转头看见班尼焦黑如垃圾一样的样子。
垃圾,都是垃圾,在神的面前,这些肮脏的生物都是垃圾。
神是不同的,神是最强光,是最大的美丽,是你们连看都不配看的另一个世界。我就是神,我科恩·班纳是神!
“地狱闪电!出来吧!让他们瞧瞧!”科恩冷冷地命令道。大地突然激烈地晃动起来,圆子身体晃动露出惊恐的表情来。
科恩看了她一眼,脸上显出傲慢到可怕的狞笑,只见地面突然裂开,从地底深处一道苍白的闪电直冲天际,耀眼迸出,科恩随手握住闪电的尾巴,那闪电瞬间固化,维持着狰狞炸开的样子,乳白色直冲向天空一百多米高的弯月状大刀就是他的地狱闪电了。
地狱闪电硕大的样子让圆子瞬间口感舌燥,那么大的剑,班尼的确没有获胜的可能,除非……
除非他是那把剑的主人!
扑哧……
圆子听到扑哧的一声,低头,看到科恩果然用那把剑插进了她的胸膛。
科恩根本没将剑身调转过来,随意地就像打死一只蚊子,稍稍将地狱闪电尖锐的剑柄弯曲,狰狞炸开如闪电一般形状的剑柄便沿穿过圆子的胸膛刺了进去。
殷红的鲜血顺着剑柄渗出来,圆子祈祷着,祈祷着,祈祷着镜·飞火流云在他的日记上说过的那些鬼话都是真的,他说:“从相信的那一刻开始,练剑师的血便和这片土地上所有的蓝星石解下了契约,这种契约的力量是神奇的,是你绝对不敢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