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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打算好了,这样吧,我回嵘城后,会去求见下我师傅。”
“好好好。”
结束通话后,叶悠然陷入了迷惑,如果失忆不是主要问题,那么,厉景望为什么要伤害厉承勋呢?
失忆,不是改变记忆,他跟厉承勋从小到大,有那么多记忆,丢失一些,并不会让他对厉承勋怀恨在心,甚至跟他反目成仇。
那么,就是总统先生的问题?
总统先生对他说了些什么,然后误导了厉景望,让厉景望仇恨厉承勋?
“姐,怎么了?”看着她一脸的晦涩难懂,叶安民在一旁担忧的问。
叶悠然沉浸在问题中,她缓缓歪了下头,对上旋司的镜头,她问,“总统先生,对厉景望,除了以前认识的那点情分,还有其他关系吗?”
旋司从镜头后面探出脑袋,“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他们结实那会儿我才几岁啊,小屁孩一个,懂什么,不过……”
“不过什么?”
“我哥是个冷心冷肺的冷血动物,除了对他弟弟我,对别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用心,除非,他把厉景望看做了他真正的兄弟。”
叶悠然眨了眨眼,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兄弟?”
旋司道,“喂,你可别想歪了,我妈只有我们俩儿子,我哥,和我!”
“你们,是同母异父。”叶悠然语气谨慎的提了一下,而且她眼睛失明犯病那个时候,厉承勋跟她说过他们的母亲,那个女人,很神秘,而且,还在自己身为总统夫人期间出轨……
他和帝云嘉不是亲兄弟,这个事实,是旋司心里的一根刺。
此刻,听在耳中,就是一种暗示,他突然烦躁,“能不能不提这个话题?”
叶悠然,“……”
叶悠然也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但是,一些念头总是一经提及,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她又想到了厉景望的母亲,不是薄书容,另有其人,而且这个女人,还被薄书容所痛恨,是死,是活,叶悠然不知道。
以前不知道,现在,很想知道。
想知道,她就要查!
反正现在,她手里这些人,沉寂太久,是时候派上用场,给他们表现的机会了。
……
下午,厉承勋通过焦俊力告诉她,他工作需要,先回国。
叶悠然知道,厉承勋是不想她看到他的伤,所以先回国治疗。
叶悠然装作不知情,随他。
傍晚,从各地传来的消息,汇总到叶安民这里。
“姐,查出来了。”叶安民拿着资料跑来找叶悠然,看到旋司也在,表情一阵不自然,“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查的什么?不会是关于我的吧?”旋司唇角浮起一个讽刺的笑弧,“这就没意思了吧?”
他看叶悠然,叶悠然清澈的眼眸看着他,看得旋司有点不自在,“干嘛?”
“你跟过我一段时间,应该懂得一个道理,我若是涉案,是不被允许参与案情分析的,你虽然不在我调查中,但是你的亲人在,所以,你如果心里难受,看不下去,就干脆离开我一段时间,这样,你先回嵘城吧,我调查清楚后自然会回去。”
旋司脸上划过一抹失落,他固执的说,“我不回!我的拍摄既然开始了,就没有终止的道理。”
他腾地起身,走出了房间。
叶安民为叶悠然的坦白直言捏了一把汗,“姐,他可是总统的弟弟,你这样跟他说话,会不会得罪他?”
“我和他是朋友,我一向坦然待他,他生气也是气一会儿,事后想明白就没事儿了。”叶悠然倒是不担心会失去这个朋友,她了解旋司。
她伸手将资料拿来,迅速翻看了一遍,细眉拧起,“死了?”
厉景望的母亲,已经死了,死亡原因,直指薄书容。
但是叶安民派人从身处边城的尚禾筠那里得知,这个女人,手段很强,薄书容根本不是她对手。
尚禾筠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她去世的消息,但是没人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此外,还有人特意去厉公馆的管家那里探听消息,管家对薄书容忠心耿耿,没有走漏任何消息。
因为厉景望的母亲,欧道奇和厉邵元曾经是情敌。
除了这些,还有从帮内在重要部门安插的人反馈的消息,旋司的母亲,跟欧道奇有那种关系。
这两个女人的照片,都附在了资料里。
两个女人,都很漂亮。
厉景望的母亲,是一张登在报纸上的黑白照,五官看得不是很明显,但是一张脸给人的感觉,是个内敛的女人,她直面镜头时,是微微低着头,好像是在害羞。
而旋司的母亲,照片就多了一些,而且都是参加宴会场合时被媒体拍到的,有不经意被抓拍,还有摆拍,无论哪一种,她都是微抬下颚,高高在上的姿态,对着众人。
五官是一种低调的张扬,低调,指的是她五官不是太艳丽出彩那种,但是,搭配着她高傲的神态,就给人一种张扬的感觉。
而且,旋司母亲的履历不详,据说,是在国外跟总统相识的,被总统带回了国,之后盛宠不断。
看完这些资料,叶悠然没有任何启发和感想,反而觉得更乱了,这两个人毫无干系。
如果一定要说这两人的相似之处,那就是,她们俩在男人方面,挺吃香的。
吸引的,全是有权有势的男人。
生的孩子,无论是厉景望,还是总统,旋司,都是人中之龙。
将资料丢在一边,叶悠然揉着霍霍作痛的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查了。
……
与此同时,总统府。
帝云嘉和他的幕僚结束会议,靠在椅子上,刚要闭目养神片刻,就有人在报告,小少爷回来了。
帝云嘉眉梢一扬,笑着起身,下楼。
旋司规规矩矩的坐在餐桌前,在用晚餐,表情也不像往日那般戏谑,吊儿郎当,正襟危坐,眉眼严肃。
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世纪难题。
帝云嘉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回来了?”
旋司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哥,工作结束了?”
还很懂事的示意佣人,给哥哥布菜。
帝云嘉嘴角轻挑,“嗯,怎么变得这么懂事?”
旋司笑了下,“我一直都是这么懂事,只是因为哥哥对我包容,我难免淘气了一点,给哥哥和妈妈一种我很顽劣的错觉。”
帝云嘉一愣,收敛了笑容,看着自己满腹心事的弟弟,他的弟弟,笑得那么苦涩,让他心疼。
“发生了什么事?”帝云嘉看着他问道,“可以告诉哥哥吗?”
“没事,就是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事情,有所感触而已。”
旋司小时候,被总统厌弃,受了很多苦,是帝云嘉把他秘密送出去,抚养长大。
总统去世之前,旋司是总统府的禁忌话题。
总统去世后,帝云嘉把他接了回来,亲自照顾他。
所以,对这个弟弟,帝云嘉的感情非常深。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多想了。”帝云嘉安慰他。
旋司没有说什么,两人沉默的用完餐。
帝云嘉要继续去工作,旋司望着他的背影,冷不丁的开腔,“那个人呢?”
帝云嘉的脚步停在原处,深邃的眸子回头盯着他,眸底跳动着一丝意外,“谁?”
旋司勾了下唇,抬头望楼上扫了眼,“在这里是吧?”
帝云嘉脸色一凛,“是叶悠然让你过来的?”
“没有,她让我这个当事人的家属不要参与,所以我才有空回来。”
当事人的家属?
帝云嘉冷笑,“所以,叶悠然怀疑是我伤了厉承勋?”
旋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可以继续装傻。”
“帝旋司!”帝云嘉震怒。
旋司表情不变,“哥哥,为什么要包庇他?”
“你的心,已经歪到了叶悠然那里,帝旋司,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了她,跟自己哥哥作对!”
“没跟你作对,就是过来问问你,为什么要包庇他,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了他,跟厉承勋作对!”
旋司反问了回去。
帝云嘉怒不可遏,“你!”
“哥哥以前,不会偏向任何一个党派,也不会滥用职权,我的哥哥,是个比任何人都要正直的男人,是我最崇拜敬重的哥哥,但是哥哥为了这个厉景望,将监控销毁,试图掩盖真相,就连我,也要隐瞒着,哥哥,我已经不是你唯一在乎的人了是吧?”
他眼底弥漫着一股伤痛,这痛,让帝云嘉看不懂,不懂他到底在悲伤什么。
旋司手指攥得紧紧的,他垂眸,将眸底过于复杂的情绪,还有失落,一一掩盖住,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锦盒,放在桌子一角,“提前祝哥哥生日快乐。”
深深的看了帝云嘉一眼,旋司转身离开。
帝云嘉看着他的背影,清瘦,修长。
不知怎地,让帝云嘉想到了将这个孩子接回总统府那会儿,胆小,怯懦,抓着养母衣角,小心翼翼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