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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欧洲战舰普遍是十八磅炮和十磅炮的时代里,辽阳战舰在造船技术和火炮配给上已经是把欧洲佬甩在身后了。
跑到甲板上看热闹的荷兰俘虏们也有点儿发呆,眼前这两艘大型战舰在欧洲也是最顶级的好船了,就以荷兰这样商船战舰超过两万艘的超级海国强国来说,一般出海也是以商船为主,毕竟大航海时代是以殖民和贸易为主,海上战争一旦打起来就是劳民伤财,只有付出没有好处的事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做。象英国那样不要脸皮,专抢西班牙人的行为,荷兰人也不屑为之,只要掌握贸易航道,黄金自然滚滚而来,何必非得用最极端的手段?有这种认识的荷兰纯粹的战舰数量并不算多,多半是带有几门火炮的武装商船为主,荷兰人打的就是一旦遇到大规模战事就征调商船的打算,所以建造的正经战舰数量并不算多,眼前的辽阳却是一下子又有两艘新型战舰下水,虽然这些战舰一样能运货,但数量和专注程度肯定不能比商船比,连续下水战舰,只能说这个新兴势力确实有志于海上争雄了。
范佩加的脸色就变的十分难看,身为船长和分舰队指挥,他的情报来源当然丰富的多,象大明这样的国家虽然有漫长的海岸线,但究竟来说还是一个大陆国家,只有在福建和广州沿海才有一些水师,都是老旧的福船战舰,火炮少,只靠着人员水手众多来进行跳帮战和使用火船战术,以荷兰在亚洲的实力对付大明水师并不算难太难,最少只要不到大明近海做战是没有问题的。
但眼前这辽阳镇展露出来的决心和实力,令得范佩加心里渐渐明白,未来的亚洲海面上,荷兰将会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强敌!
……
……
“王敬老殁了。”
西花厅里,惟功神色也有些凝重,抖着手中的一张急报,对张用诚宋尧愈等人道:“朝廷的恤典怕不会很重,我想,我们暂时也只能在金钱上有所表示,别的东西就难了。”
王宗沐不仅是治水修堤的专家,也是造船和海运河运的专家,同时还是一个知名的儒者,这几年逝世的当年名人很多,不过最有份量的当是此老了。
宋尧愈喟然一叹,感慨道:“万历十五年海瑞离世,听说此公对我们辽阳评价极低,我们入不得他老人家的法眼,然后是戚元敬离世,万历十七年钱邦彦和腾伯伦,郜光先离世,到今年也就是万历十八年,王世贞离世,现在又是王敬老,当年嘉靖年间的故人,已经几乎都是致仕或离世喽。”
也难怪宋尧愈感慨,他自己也是年过花甲,两鬓斑斑了。
“宋老你身子骨很好,每日早晨打太极,傍晚五禽戏,不要说再活二十年不在话下,纵是夜御十女,亦不在话下啊。”
敢这样和宋尧愈说话的也就是唐瑞年了,张用诚为人方正,其余的中军部高层都是端方君子,就算徐光启也很爱说笑,可好歹也是秀才相公出声,这般的话是说不出口来的。
这段时间以来,中军部和各司的高层走马灯一样的行走在开原卫铁岭卫再到福余地和长春等各处,种种建设活动自万历十八年新年过后就开始,冰天雪地里不利大工,就先进行一些室内工作,另外就是曲划工作,将建筑工程提前做好所有的准备,建筑司的人最为辛苦,每日冲风冒雪,或是在齐膝深的积雪之中来回的奔走。
三个兵备道,袁黄,宋尧愈,孙承宗,分别在各处主持,他们威望资历都够了,宋尧愈久在惟功身边,袁黄能力出众,孙承宗在上次大战时主持过中军部,三人都算是张用诚的副手,替不大能脱开身的张用诚四处奔走,临机决断,整个中军部和下属各司在过了年就转动了起来,到三月过后,天气和暖,冻土化开,开垦荒地,挖池塘,修牧场,建水利工程,造水车,造风车,各项工程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了。
宋尧愈就是从福余刚回来不久,风尘仆仆,一脸憔悴的模样,听到王宗沐离世的消息,心绪当然不佳。
被唐瑞年这么一打趣,饶是宋尧愈和张用诚的性子也是禁不住莞尔一笑,惟功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唐胖子你了不得,和老夫也这般打趣了。”宋尧愈没有办法,心里那种淡淡的哀愁也减少了很多。
同时代的人们渐渐离世,无非也就是叫他感觉到自己也是日渐衰老,不过眼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的一群人,还有自己手中日益壮大的事业,老头子那一点自哀之情,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