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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了,若在装下去,未免有些过了,眼下的局面,黎利还真有些离不开阮鹰,再者他内心深处,还是不希望自己一直信任有加的老朋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放下手中的书本,看了一眼阮虎,道:“你先起来?”
阮虎跪了半天,等的就是这几句话儿,这会儿哪还客气,哼了声便站了起来。
黎利见他神色毫无愧疚之色,有些不悦,碍于此事尚未明朗,不好发作,只是冷冷的看了阮虎一眼,忽的冷声问:“本王且问你,那姓杨的如此千方百计的拉拢你,当真只是仰慕阮大人的才华,还是别有所图,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讲来?“
若说这话儿放在一进来的那会儿,也许会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可看了黎利的态度,心头有些不悦,再者他内心深处也并没有将那一首诗词放在心上,还有就是杨峥从始至终,没有想他打探一句朝廷的事情,这样算来,他并没有做出对朝廷不利的事情,根本用不着这负荆请罪,说与不说也没什么关系。
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脚,哼了声回应道:“回王爷的话儿,杨大人多智数,喜功名,凡天文、地理、兵法、水利、阴阳、方术之书,无不研究,他从伯父《平吴大浩》这篇激文中,欣赏伯父的文采,心生仰慕,有心与伯父切磋些学问上的事情,这才对阮某处处示好,目的便是能阮某将他所写的诗词歌赋文章,传给伯父一一过目,好加以指点,以至于学问上有所长进罢了,可没有半分打探消息的意思?“
黎利哼了声心道:“好大一个幌子么,当本王是三岁小孩么,那姓杨的身为安南经略,取代王通成为安南最高统帅,若只是来寻求学问上的长进,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吧,再者既是求诗词文章,何以写密信,送早当归,送银子,若不是你们有什么密谋,这姓杨的会如此下功夫……?”
此时的黎利内心深处一方面不想相信,可另一方面密信和那首诗词,让他如疑人偷斧的那父亲一样,人有亡铁者,意其邻之子。视其行步窃铁也,颜色窃铁也,言语窃铁也,动作态度,无为而不窃铁也。俄而,鈇其谷而得其铁。他日。复见其邻之子,动作态度,无似窃铁者。越是不想相信,却是越看心头越发怀疑。
“王爷可问完了话儿?”阮虎哼了声一脸不悦的道。
心有虽有了疑惑,可没得到确凿的证据之前,他并不急着发难,这是他在军中多年的养成的习惯,凡是都先忍,方可发出致命的一击,这么多年,他都是这么做的,正是如此,他有今日的霸业,地位。对此他很自信。
“恩,问完了!”黎利淡淡的应了声,丝毫没因为阮虎的态度粗鲁而表现不悦。
一旁的阮鹰则暗暗皱了皱眉头,依他的老辣,如何看不出来这是黎利的隐忍,一个人能忍才是最可怕。
忍是一种眼光,忍是一种胸怀,忍是一种领悟,忍是一种人生的技巧,忍是一种规则的智慧。
忍有时是怯懦的表现,有时则完全是刚强的外衣。
忍有时是环境和机遇对人性的社会要求,有时则是心灵深处对人性魔邪的一种自律。
会忍,能忍是人生的一种基本谋生课程。懂得忍,游走人生方容易得心应手。当忍处,俯首躬耕,勤力劳作,无语自显品质。不当忍处,拍案而起,奔走呼号,刚烈激昂,自溢英豪之气。
懂得忍,才会知道何为不忍。只知道不忍的人,就象手舞木棒的孩子,一直把自己挥舞得筋疲力尽,却不知道大多数的挥舞动作,只是在不断地浪费自己的体力而已。
有所忍,必有所不忍。明忍,始易明不忍。是故忍界其实也是不忍之界,这才是最可怕。
阮鹰想说几句,可阮虎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三下五除二便扯开了自己绳索,便大步走了出去。
隐隐的不安,让阮鹰觉得今日这番负荆请罪是个失误,眼看阮虎越走越远,而黎利又一言不发,唯有叹了声,对着阮利抱了抱拳道:“王爷……?“
黎利呵呵一笑道:“一点小事,阮大人不必挂在心上,令侄交几个朋友也没什么错,你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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