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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提高,如此一来,在粮食充足的情况下,他们会根据今年的收成,或是市面上的需要来经营自己的良田,虽说他们不懂得市场这个幕后推手,但聪明的大明人还是会看到银子的去向,商业就成了他们必然的选择,这一点从苏州开始改革种植农作物可以看得出,不仅仅是大户,就是寻常百姓在年月好的时候,粮食够吃的年月,也会在自家的田地上种上桑树,棉花,虽说面积小,但这种理念的转变,无疑最可贵的。
苏州地理位置好,先天性具备了商业的地理条件,随着永乐年的六次下西洋,苏州商业已日益成熟,缺少的只是继续呵护这股力量走下去而已,事实上明朝不是没有萌生这股商业力量,(《醒世恒言》)有这样一段描写:“说这苏州府吴江县离城七十里,有个乡镇,地名盛泽。镇上居民稠广,土俗淳朴,俱以蚕桑为业。男女勤谨,络纬机杼之声,通宵彻夜。那市上两岸绸丝牙行,约有千百余家,远近村坊织成绸匹,俱到此上市。四方商贾来收买的,蜂攒蚁集,挨挤不开,路途无伫足之隙;乃出产锦绣之乡,积聚绫罗之地。江南养蚕所在甚多,惟此镇处最盛。”
这段话反映了当时苏州地区,特别是盛泽镇丝织业发展的盛况和丝绸贸易的繁华景象。作品中的主人公施复开始只有一张织机,是“妻络夫织”的小生产者,后来生产不断扩大,不下十年,就积累财产“数千金”,“开起了三四十张绸机”,成了很大的工场主。学者们认为这样的描写正反映了资本主义萌芽产生时代小生产者通过积累资金、扩大再生产,上升为工场主的情况,这就是典型西方的商业模式,只不过由于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在中国广大地区长期顽固存在,中国缺乏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市场。其次,地主阶级集中资金后,资金不是流向工业或手工业,而是流向土地,缺乏资本主义经济发展所需要的资金,使得这股力量只是在明朝萌芽,并没有继续壮大,不免让人感到惋惜。
杨峥所期待的苏州,该是商业发达的苏州城,海外贸易完善,人来人往不断,就该是商人的天堂,而要做到这一步,那么就必须让百姓从土地上解放出来,让更多的自由劳动力走向市场,给苏州的丝绸、瓷器、造船业、造纸业、印刷业、出版业、冶铁、 采矿、私盐、海航、外贸提供更为充足的动力,让商业繁荣,让商人力量壮大,让商人的资本不再转入土地,可以说如今的苏州城已了适合的合适的土壤和宽松的环境,商人们已经开始意识到了自己力量,百姓的目光也不再盯着那一亩三分地的粮食,他们可以种植棉花,可以种桑麻,压制了数千年的商业,在苏州已不再是一片混沌,而是渐渐明朗,如今缺的不过是一个引导的人,一个让他们壮大走下去的机会,给予这种希望,他内心深处才忐忑,一方面苏州的土地兼并,无疑给了苏州商业一个成长的机会,比起百姓的小打小闹,地主豪门、王侯公孙似有更大的魄力,更容易成功,与商业上的力量来得更大,效果也更为明显,所以土地兼并对于商业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然而从另一方面来说,土地的兼并会让佃农不堪重负而逃亡,自耕农为活命出卖土地,至使流民队伍不断扩大。大量自耕农的消失,又直接导致小手工业者的破产。因为大多数手工业者生产的产品是面对普通农民的需要而生产的。由于土地兼并,九成以上的人口变成佃农,交了地租所剩无几,也就丧失了购买力,手工业者的产品也就失去了销售对象。当农民纷纷破产沦为佃农的时候,就会直接导致手工业者的作坊,工场破产倒闭,加入流民的大军。当整个地主阶级把下层劳动人民剥夺的一干二净以后,接下来,大地主大商人开始对中小地主和小商人实施剥夺,这样后果,必然会造成大量的店铺难以为继,当土地兼并到一定的数量,越来越多的百姓丧失了乃以生存的土地,他们必然会变得一贫如洗,甚至背井离乡,如此以来,整个苏州城商业生产出来的产品在价值上无法实现,因为佃农交完地租所剩无几,雇工连吃饱肚子都不可能,又拿来的多余的银两来消费,没有消费,商业就没了动力,说到底地主要靠佃户养活,工商业的经营同样需要百姓的支持,没了百姓,最好的商业也都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