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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主考文官对士子的科考命运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这种角色的转换所带来的后果无疑是严重的,因为这样一来,所谓的天子门生其实通过文官的转变而牢牢操持着人才选拔的大权。科举成功的读书人,除了感谢自己的过人才华之外,更多的是感谢选了自己的老师,所以同科及第的进士互称同年,称主考官为座主、座师或恩门,自称门生。这样,新进士就和主考官之间建立起了一种非常特殊的师生关系,他们结党营私,建立和培植自己的势力,开始把持朝政,这样的局面皇帝当然不甘心,奈何本人的权势虽大,精力却有限,根本难以应付文官集团,这个时候皇帝就开始寻帮手,而天下都是读书人,用来用去都不是自己的人,到最后皇帝发现其实自己根本无人可用,唯独身旁的太监,这帮太监治国或许不如文官,但说到忠心就未必输给了文官了,况且在人数上双方的力量均衡,是皇上均衡权势拉拢的最佳人选,这种以二打压一的权势局面,从宣宗开始这位睿智的帝王就开始着手这么干了,让太监读书是第一步,打破太祖规矩参与政务是第二步,遏制文官集团是第三步,如今的局面虽不明朗,但种种势头还在,因此孙太后真有干预政务的心思,到头来能依靠的不是文官而是他们这帮臭太监了。而自己识文断字比起外面的文官并不逊色,可谓是孙皇后均衡权势的最佳人选,但在这之前他得先要让孙皇后明白其中的奥妙,其次他得拿下司礼监秉笔太监职权才行,否则他王振识文断字再多也不是外面文官的对手。
这么一想,王振的心思就彻底放开了。
曹吉祥将王振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这时凑过来低声道:“这事儿宜早不宜晚,公公可得好好琢磨琢磨,万一被外面的那些文官看出了门道,可不是闹着玩的内阁里的那三个老狐狸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王振的神情本是一脸的淡然,听了曹吉祥这一番话,忽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冷哼了声道:“再精明的狐狸也老了。不足为虑。”说完,望着坤宁宫的方向看了看,道:“孙皇后今日可还在坤宁宫住着?”
曹吉祥道:“是的,本来娘娘要住进乾清宫的,可这不是怕外面的那些官儿说闲话么,再说了宫里还住着一个老祖宗,娘娘也怕哪位老祖宗说个不是,所以就耐着性子住在坤宁宫了。”
王振哦了声,没再说什么。
曹吉祥跟着王振最久,一看王振的神情,便知道这位最有心思的先生已下了决定,知趣的退到了一旁,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王振缓缓转身看了看半遮半隐在云雾中的坤宁宫暗暗点了点头,便抬脚去了。
按照宫中的规矩,天子的驾崩是国丧,古代传下来的礼法要求臣下服“斩衰”三年,这是古代五种丧服制中最长的一种,子服父丧,就必须遵照这一礼制,三年之内不应考、不做官、不婚娶。不过,这对于国家显然是不适合的,假如朝廷在那么久的时间里无所事事,天下还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礼法无非是治天下务须以孝为根本的意思,因此为达到目的,从权变通就是无可非议的了。这种做法似乎是从仁孝的汉文帝开始的,他把三年的时间缩为短短的三十六日,大唐自高宗以来,都是遵照此制行事。先帝的遗诏更是效法列祖的宽仁厚爱,要求“天下吏人,三日释服”,也就是说,只须服丧三日。
民间就是不娱乐,不嫁娶,稍做些哀伤就行了。今天刚好是三日已过,冷清了三日的紫禁城,一早就显得热闹起来,街道外的店铺商铺,酒肆纷纷开了门,虽说不少店铺上还挂着白灯,酒客的袖子上还挂着戴孝之物,但丝毫不影响商客的往来,各种叫卖声彼此起伏,一些衣着华丽的西洋商人嘻嘻哈哈与各种店铺上辗转,在他们的眼里这座神秘的紫禁城是最繁华,最热闹的,也是物品最多的,机会最多的地方,来这里做买卖,寻找机会就成了他们最高兴的事情,但比起这些,他们更欢喜的是看到那些穿着大红官袍,胸前佩戴着各式各样野兽的官儿,尽管这些官儿一个个都是脸宽,小眼睛,扁鼻子,胡子稀少的老头,谈不上多么的好看,但他们仍旧希望看到他们,因为这座城池有他们匆忙的身影,这座神秘无比的紫禁城就会变得热闹起来,这里热闹,他们想要的东西就都能买的到,所以相较于百姓对官员的畏惧,他们则更多的对这些官儿是一种敬爱,恨不得天天都能看到他们,看到他们忙碌而焦急的身影才好。
相比这些西洋商人的一脸喜色,大明商人则是一种淡淡的哀伤,这种哀伤有一半是处于对老皇帝的哀悼,一个皇帝懂得爱惜民力。统治的十年间,多次下旨为民解困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古往今来做到这一步的也就是那几个人,难得是这个皇帝开海禁、下西洋、兴盛市舶司,提高商人地位,这可是洪武、永乐一朝没有的好事,随着朝局的稳定,那些被战乱破坏的地方,又重新建立起社会秩序,农业逐渐恢复,户口与垦田逐渐增多,粮食产量增加,朝廷税收增多,官营民营手工业陆续发展,商业城市增多,东西南北商业流通畅快,海外朝贡贸易更是往来活跃无比,各地出卖丝绸、酒肉、蔬果、烟草、农作物、瓷器等商品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