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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相,她便谁也不在乎。连丫头们的气都粗了许多。仗着梁探花的名头,梁探花又同官家的交情,梁探花的老泰山家背景,梁探花同前任丁相公王相公还有钱学士等等的关系。这一门母老虎在娱乐界撒娇使气的,倒也没人敢惹。
雪里梅不改本行,生意照接,歌舞照演,要价还比从前贵了三分。就是有一条,破相了,不再露面见人,跟谁都弄个面罩遮着,反正你们爱听不听,爱不。
怪了,就愣有这么一般贱东西,舔着脸上门,挨骂也舒服,不为别的,只为见识一下这位浑身是刺敢戳王爷的雪里梅大小姐。沾沾名气,出去混也拍着胸脯说声:“兄弟我可是听过雪里梅小姐唱曲儿的!”立马倍儿有面子。
于是乎雪里梅这几个月来,也不知坑了多少冤大头的银子,愈发地脾气大了起来。
缀儿骂着来到前院,也是一呆,这回不敢骂了,战战兢兢福了一礼,不顾礼貌,撒丫子就往里面跑。也是语无伦次叫道:“这回不用洗了,不用洗了,小姐,小姐!”
梁丰笑着一把拉住她道:“别叫!咱们悄悄进去,等我给她一个惊喜!”缀儿满脸欣喜,急忙点头嗯嗯,轻轻走在前面,带梁丰进了后院。
一到后院,梁丰呆了一下,几个小厮丫头正端水泼着一株梅树,还拿着布又擦又抹的。
“他们这是干什么?”梁丰问道。
“嗨,小姐让他们洗梅树呢。”缀儿悄声道。回头又挥手示意,让他们停下,别洗了。
“大冬天的洗梅树?疯了?”
“爷,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我们小姐这不都是想你想糊涂了呗!平日倒还好些,这一到过年,客人也没了,她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当然要找些事做。这不,前日忽然瞧见这株梅树不顺眼了,说自己名字就叫雪里梅,该当干干净净的,怎么树脏了都没人管?非要大家伙洗树,这树可咋洗啊?整来整去她横竖都不满意,眼这树也要掉皮了,人也要给累死了。诶对了,幸好你来,这回他们可有救喽!”
缀儿说得高兴,一边还咯咯笑起来。
梁丰黯然,勉强笑着点点头,挥手让她退下,自己悄然上楼。李达不敢跟着,只同缀儿去别处烤火。
轻轻上得楼去,推门进了雪里梅的闺房,只见一架火盆旁边,雪里梅背对门口,正拿着一本书在读。头上居然还戴着纱檐小帽。
梁丰蹑手蹑脚走到她背后,伸出手去,猛地将她拦腰抱起,在房内就转了三圈。
雪里梅陡然受到惊吓,啊地尖叫起来。忽然感到一股熟悉已久的强烈气息,马上知道是谁。登时便不出声。待梁丰轻轻将她放下扳过身子,雪里梅便顺势往梁丰怀里靠去。
本来贴着身子挺舒服,但有一顶小帽隔着,梁丰有些不适,伸手给她摘去。
纱帽取下,路出雪里梅一张不施粉黛,清丽绝伦的面孔,只是脸上赫然斜斜地从眼角到嘴边,一道殷红未退的伤疤贴在脸上,平添了几分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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