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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她带来的人惹了祸事,日后她还怎么登康郡王府的门郭氏彻底没了主意,“我我和娘一起过去向郡王爷和郡王妃赔礼。”
周老夫人的目光落在郭氏身上,“你也是,连个下人也管束不住。”
童妈妈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郭氏在周老夫人面前也提起过。郭氏嫁过来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安排过童妈妈,念在童妈妈年事已高就想将她安排在庄子上,谁知道童妈妈就阄到了周元贵那里,“二老爷可是吃过我的奶,有天大的情分在。如今我年老了不经事就想将我发落了,那还不如让我拿着裤带上了吊。”
周元贵看不过眼就替童妈妈说了话,让郭氏将童妈妈养起来,这么大的家还差一个人吃饭,话里话外都说郭氏心眼小。
从此之后郭氏在童妈妈身上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除了乳娘的情分在,周元贵的虫儿都是童妈妈伺候,那些宝贝的虫儿换不得人,上次周元贵的紫大虫就被小厮养死了。董妈妈那张嘴也会说,经常在周元贵身边说道,“我养的虫儿,是给二老爷添好运咧。”
郭氏这边童妈妈不敢来烦,小丫鬟就被童妈妈欺负。但凡有好吃的都进了童妈妈嘴里,酒肉菜更是时时供着,犯了错就倚老卖老,再不装疯卖傻,下人们见到她都要绕着走。
周老夫人听郭氏将童妈妈平日的行径讲一遍,也皱起眉头,“从前看在她照顾元贵有功,我也想着不缺她的,没想她越来越出格起来,”说着顿了顿,“也不给她看病,就将她捆在柴房里,待到郡王爷和郡王妃好些了再丢她去庄子上。”
被踢的吐了血又在柴房捆上一日.再折腾着去京郊的庄子,就算是年轻人也少了半条命。
周元贵进屋恰好听得这话,就上前求情,“母亲.可不能这样,要出人命的啊。”
周老夫人厉眼看向周元贵,“一个乳娘还能比康郡王和郡王妃娇贵不成?你是越活越回去了,那童婆子要不是有你撑腰敢这样无法无天周元贵听得这话鼓起的气顿时泄了干净,哭丧着脸。
周老夫人吩咐完带着郭氏去第二进院子。
屋子里满是药酒的味道。
周十九穿着宽松的衣衫,橘红正给琳怡试穿新做的鞋子。
好在鞋子做的大些,不至于碰到脚面的的伤.说来也奇怪,周十九烫的那么严重也只是红肿,反而她的脚面上被烫了两个米粒大的泡出来。
周老夫人让人扶着匆匆忙忙到了琳怡炕前。
琳怡要起身,周老夫人忙让申妈妈将琳怡扶着坐好,“快别动了,一会儿让御医来看看,家里的药酒终究不如新配的,细嫩的皮肤留了疤可不得了.”说着又去看周十九,声音微低,“这是怎么回事.两个孩子就一起烫了。”
厨房里的事早应该传到了周老夫人耳朵里。
申妈妈在周老夫人耳边说了两句,周老夫人当众发怒,“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刚我还训斥他整日玩虫,转眼他就惹出这么大的事来。”
周老夫人才说完话,郭氏就上前向琳怡赔礼,“都是我的错,没有管束好下人。”
这般浩浩荡荡的认错,她岂能不给婶娘和二嫂面子。
说话间周大太太甄氏也赶了过来,正好听到周老夫人训斥周元贵.“当着郡王爷的面,我就说清楚,日后再看到你玩虫,别怪我不认你这个不肖子孙。”
周元贵这时候低头,“儿子错了。”
周老夫人道:“将那老东西打发去庄子,看她再在你耳边教唆。”
表面上看来周老夫人因她和郡王爷受了伤狠狠骂了周元贵.打发了惹祸的婆子,让她无话可说,不会将这把火烧到周元贵身上,她这个闷亏其实是吃定了。
周老夫人不过费了些口舌,教育了儿子,替儿子纠正了些坏毛病,她和周十九就受了皮肉之苦,怎么算都太不公平。可如果她还不依不饶,传到外面去说轻了是她心胸狭窄,说重了是她借题发挥故意施威。
“婶娘先别急,”琳怡先开口,“二哥养的虫儿都是很贵的,我听那婆子喊了句,要一千两银子。”
周元贵听了微抬头,“哪止一千两…”
周老夫人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周元贵立即噤声。
“我是觉得奇怪,这么贵的虫儿怎么会跑去厨房里。”
屋子里突然落针可闻。
周十九看过去,葱绿色碎花幔帐映着琳怡的脸和闪烁的眼睛。周十九微笑着做个看官,安静地坐下来。
琳怡道:“我是觉得这事不怪二哥,又不是二哥将虫罐儿拿去厨房的,婶娘就不要怪二哥了。”
就算责怪,也不要在她面前做戏。
什么时候训子不好,偏要来她屋里。
“说不得这里面有什么误会,”琳怡声音微低看向周十九,“都是一家人,这样不明不白的责怪,总是不好。”
周元贵面露喜色,不等周老夫人说话,先抢着道:“郡王妃说的是,还是将童妈妈叫来问清楚。”
从第三进院子准确无误地跑去厨房,那蛐蛐儿不但跑的快而且还很认路。
甄氏的脸色没有之前那么红润。
周老夫人叹气,“既然是这样你就查查也好。”
琳怡颌首也不耽搁看向巩妈妈,“正好二哥、二嫂都在这里,现在就去将童妈妈叫来问问。”
童妈妈是周元贵的奶娘,一事不烦二主就让周元贵夫妻问个清楚。
一会儿功夫童妈妈就被带进门。
刚才听说要被送去京郊的庄子上,这一路折腾下来哪有她的老命在,正万念俱灰,又有一个穿着体面的妈妈过来说,“郡王妃要让你将话说清楚,免得错怪了好人。”
童妈妈一下子似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进了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向各位主子磕了阵头,结结巴巴地道:“也不是奴婢想要闯去大厨房。是奴婢昨儿个没脸嘴馋多吃了几碗乳酪,今儿肚子就不争气起来.带簿老爷的虫罐儿去更衣,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虫儿没了。这虫儿……是二老爷的命根子,奴婢弄丢了哪有命在于是就一路寻……后来听…”童妈妈说着看向周大太太身边的芝兰,“芝兰姑娘.你倒是说句话,你是怎么知道那虫儿在大厨房那边?”
芝兰被看得眼睛瑟缩了一瞬,就强辩,“童妈妈,您也不能红口白牙地lll说话。”
“我乱说话,”童妈妈捂着疼痛的屋子,看向琳怡.“郡王妃,奴婢有半句话不实都叫天雷劈死,芝兰姑娘平日里就看不上奴婢……在老宅那边就处处与奴婢为难,要不是二老爷吃过奴婢的奶,奴婢早就被算计死了,这次在郡王府,奴婢才不疑有它信了芝兰姑娘的话,哪知她是要往死了治奴婢。虫罐儿好好的放在那里.虫儿怎么就跑了出去,偏巧就被芝兰姑娘看到了,奴婢现在想来这里面有问题.若是奴婢就这样被绑缚去了庄子上,恐怕不几日一命呜呼,这些冤屈也就说不出来了。”
芝兰听到这里看一眼周大太太甄氏,甄氏阴沉着脸不说话,芝兰也就跪下来,“主子们可不能信这老虔婆的话,只因从前她在采买上手脚不干净被我撞见,大太太就免了她的差事,之后她就恨上了我,眼见这次没了活路.就要拉着我垫背。”
童妈妈被说的激动起来,“你这浪蹄子,昨日被我撞到在大老爷怀里哭,恐怕我去告发才想要先堵住我的嘴。”芝兰主动示好,她还以为是她攥住了芝兰的把柄,心里得意.正想着怎么算计将这些年的恶气出了,谁知道就着了小蹄子的道。
芝兰脸色变了惶恐地看向甄氏。
甄氏没想到这一节,也着实惊讶地怔愣住。
一场从丢了蛐蛐到下人爬老爷床的戏一下子拉开了。
事情闹到这般田地琳怡倒没有了主意,“这是怎么回事,”琳怡看向周二太太郭氏,“我有些听不明白了。”
真是一波三折之笔,看来是在周家老宅的火烧到了郡王府来。
“大嫂,”琳怡看着脸色铁青的甄氏,“我看这事还是从长计议。”现在就算要将童妈妈这件事随便了结了,甄氏也不会同意。
可以肯定的是周大太太、二太太带来的下人将康郡王府搅的一团糟。
周十九拿起茶杯慢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虽然受了伤,神情却颇为惬意。
周老夫人捻着佛珠老神在在。
童妈妈和芝兰惶恐地跪在地上,甄氏的眼睛似是要将芝兰烧成灰。
“好了,”周老夫人先让申妈妈扶着起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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