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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民疾苦。数日以内,即可还京。所有京外各官署日行文电,仍呈由国务院照常办理。其机要军情,电呈行次核办,并分报所管部处接洽。凡百有司,其各靖贡乃职,慎重将事,毋怠毋忽等因!特此转达。”
卢督军看完之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亲往各处检阅军队,以振士气……”卢督军反复咀嚼着这句话,一时有些失神:“冯大总统为什么忽然宣布要立刻南巡?”
江帮主安静坐着,细细品着礼查饭店的上品红茶,似乎他的眼中现在就只剩下了杯中滚动的茶水。
奇哉!怪哉!是什么原因,冯大总统才有如此惊人之举?在事前毫无表白消息,直至登程以后,方令国务院传达略情,难道总统出巡,不宜明目张胆,只好作此鬼鬼祟祟的举动么?而且在通电暗中藏刺。江帮主好像嗅到了有一种特别政策,国务院代达通电的这个南巡的论调,不过粉饰耳目,其实他的目的何曾是阅兵?段祺瑞主战,冯国璋主和,主战是谋武力统一,主和是谋和平统一,似乎段祺瑞好黩武,冯国璋尚怀仁,实际上乃冯、段两派,互相抵抗,冯国璋要主战,段祺瑞定要主和,冯国璋越要主和,段祺瑞越要主战,武夫得志,管甚么海内苍生,只要是板倒了反对派,便算是扬眉吐气,予智自雄。怎奈两派势力,相持不下,段祺瑞去而复来,再瞪总理位,气焰更加膨胀,冯国璋不得不虚与周旋,且又想出别法,欲去羁縻段派,合直、皖两系为一气,使他共卫自身,巩固权位,然后好不致受制,免得许多防备。就使段派不肯为所羁勒,也不如借出巡为名,亲赴长江流域,那里才是他势力范围,只要回到他的老巢南京,与李、陈、王三督军会师,他才可以全力抵制段派,可以维持势力。为此两种计策,急欲一行,又恐风声一泄,老段必来阻挠,所以除二三心腹外,俱未通知,竟出人不意,乘车南下。
“这……”吞吞吐吐的副官,瞄了一眼江帮主。
“你说!”卢督军毫不在意。
“一个谣言传开了,说徐树铮正勾结关外的张作霖,准备进兵北京,发动政变。”
卢督军怒气冲冲地问道:“没有人去阻拦?”
像卢永祥这样的主战派们眼巴巴的等着冯国璋下讨伐令的时候,却得知冯国璋已经乘火车南下,这下可就把他们惹毛了。
“冯总统带着卫队百名,突出正阳门外,乘着专车,竟往天津去了。段总理等俱未预闻,就是各部总长,亦有一半儿在睡梦中,不知他为着何事,匆匆启行?”
“你退下吧……”卢督军很快平静下来,忽然对江帮主说:“看来一下子是无法对南军进行反击,那么岂不是只能看着上海金融的崩盘了吗?”
江帮主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抬起头,迎上卢督军似可洞悉人心的目光,以尽可能的淡然说:“正是如此。就是周家财大气粗的,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个局面。这就是金融的法则!”
卢督军立刻抓到了江帮主话的意图,略带希望的问:“你的意思是周家没有办法,你有办法?”
这是关键了。江帮主早就准备了深思熟虑过的回答:“我也没有办法救市。但是,我有办法赚到钱。只要大帅好好配合,我们一定能赚一笔大钱!”
卢督军眼前一亮:“听起来有意思。说来听听。”其实军阀头子这么紧张的还是自己的钱袋子,和民生没有任何关系。
“就像这次一样,只要大帅可以配合我,我可以再设一个局,然后赚一次大的!甚至,可以比我这次多赚十倍百倍!”江帮主仔细斟酌的说……
恰在此时,听完了江帮主的说明后,卢督军哈哈一笑,说:“我好像懂一点。十年前,英人麦边诡称在澳大利亚有大量橡胶树,在上海设立名为兰格志拓植公司的橡皮公司,大肆招股,鼓吹经营橡皮是一本万利的好差事,是千载难逢的绝妙机会,万万不可错过。上海麦加利、汇丰、花旗等外国银行亦与之勾结,承做该项股票押款。其他外商洋行也纷纷组织橡胶公司,广为招股,并在暗中掀抬股票价格,使之不断上涨,股市行情一片大好。中国商人和居民竞相争购该项股票,钱庄也投以巨资收集。兰格志公司股票价格超出原价二十多倍。麦边乘机将股票全部抛出,获得巨款后,立即卷款潜逃;外国银行同时宣布停止受押,并追索以前的做押款。你是想学洋鬼子这样做一票吗?”
这一次轮到江帮主震惊了,他注视着若无其事的说中江帮主的计划的卢督军,许久,才说:“是这样的。”
卢督军笑了笑,又抛出一个关键的问题:“这样话,上海滩只怕会有一场大乱,上海滩变成烂摊子,你让我这个上海督军今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