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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儿面色清冷，眸含怒意，“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锦翠从门外走进来，当视线落在季小鱼脸上的指印之时，她眸光闪烁了下，终究抿了抿唇，没有开口。
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微微站直身子，那覆在脸上的手缓缓地滑落，“对不起……”
白灵儿忽然来到她的面前，纤纤十指紧紧攥上她胸前的衣襟，冷声问道，
“我要你对不起有何用，你能将我孩儿还给我么，嗯？”
季小鱼看向白灵儿苍白却略带狰狞的容颜，心下不由悲痛非常，“姐姐，我……”
“别叫我姐姐！”她嘶声力竭的喊道。
锦翠看着这样的白灵儿，也不由觉得心酸难过。自打与夫人相识以来，她一直都是个温婉端庄，面对万事都从容不迫的女子，而今，谁又能将眼前这个面容如枯槁，举止疯狂的女人同那个美丽的女人联系在一起呢。
“季小鱼，枉我真心待你，将你当作我的姐妹，你居然，这般的对我！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伪装出来的么，可纵然这样，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狠心杀了我的孩儿，你将他还给我，还给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白灵儿空洞哀凉的眸子里终于落下泪来，季小鱼用力的摇着头，眼里亦是一片红通，
“我没有，我对姐姐从来没有欺瞒过，从头到尾，我亦是真心把你当作我的姐妹，至于孩子的事情，小鱼真的不是故意的，姐姐听我解释……”
白灵儿猛地一推，她便跌倒在了地上，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的，霎时白衫上漫出了血花。她单手捂着肩上的鞭伤，贝齿抵在唇瓣上，压抑着疼痛。
立在她面前的白灵儿忽的露出嘲讽的一笑，
“痛么？很痛对不对，可是跟我的痛比起来，你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你知不知道，这个孩子，我盼了多久，你若容不得他，为何不早些动手，为什么偏偏在我对他倾尽了所有的疼爱之时，又让他离我而去？季小鱼，你知道这种痛么，那感觉，就像有人拿着刀子，一下下的剜着我的心，一寸一寸的将我凌迟，这样的痛，你永远都不会懂，永远都不会懂……”
白灵儿跌坐在一旁，早已泪流满面，如同被风雨摧残后的雨荷，神色不带一丝的光彩。
季小鱼别看脸，坚忍着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长婕用力掩上，然后，任由无边无尽的愧疚悔恨将自己淹没。
不过片刻，白灵儿沉痛的眸光忽的变得凌厉起来，她森森的看向季小鱼，“都是你，你若死了，就可以为我的孩儿报仇了！”
季小鱼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她扼住了脖颈。
白灵儿此刻双目僵直，眸里斥满浓浓的恨意，季小鱼看着这样的目光，只觉脚底寒凉，她受了伤，身子虚弱的根本使不出力气挣扎，渐渐便觉得无法呼吸。
锦翠在一旁看着，方迈出一步，却又迟缓的收了回来，如果她死了，一切都会恢复平静了吧。
季小鱼濒临窒息的境地，最后猛地一推，白灵儿失力跌撞上了一旁的榻角，而此刻，门外有人大喝一声，“季小鱼，你在做什么？”
她艰难的转过头去，入目的，竟是程天佑阴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