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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云福哪肯答应,派出了三儿子和身边仅剩的家丁去堵人。
张家三少、四少这上午才上过衙门大堂,下午便无事人般地在镇子上晃荡了,于是被古云福的人给堵了个正着。古云福的三儿子带着人将这兄弟二人一顿狠揍,并搜走了二人身上佩戴的玉饰与钱袋中的四五两银子。那玉饰虽是次品,可好歹能值个十来两银子。
也算张家兄弟倒霉。挨了揍后,他们准备回府叫人,想着这事没完,一定要打回来。不成想,刚从巷子里爬出来时,正碰上官差追铺犯了命案的一名凶徒。
凶徒正走投无路,便挟持了张四少,顺带踹了吓坏的张三少一脚。张三少的脸正面撞到墙上,皮肉磕坏不说,门牙还撞掉了一颗。这张四少也是个傻的,因横行霸道惯了,竟然骂了挟持自己的凶徒。
凶徒被惹急了,且实在被逼的紧了,知道逃出无望,便豁出去了,赏了张四少一刀,这才被官差拿住。
张老爷接到两个儿子出事的信儿,哭爹喊娘地跑去看,正碰上官差要把人送去慈济药堂医治。张老爷不干了,拦下来,竟是把儿子抬回了府,并请了镇子上的游医郎中,却不请慈济堂的大夫。
这样一来,时间上就耽搁了。张三少还好,就是破相加撞掉了牙,可张四少那可是腹部让人捅了一刀,那血流的非常吓人。
游医郎中到了,一见情况不好,摇头摆手说这样的伤他应付不上,赶紧走了。
张夫人又气又伤心,捶胸顿足地骂张老爷就知道心疼银子却不顾儿子的死活,喊着赶紧请慈济堂的大夫。
最后慈济堂的大夫终于请来了。可是,张四少的伤没能及时止血,中间耽搁的时间又长,所以因失血过多断气了。
张夫人哭的伤心欲绝,张老爷跑去向官差讨命。
官差来气,说张四少是被凶徒捅的,却是因张老爷死的,不怨别人。
大家一听,对啊。官差若把人及时送去慈济堂,这张四少就活了。可张老爷非得不让,把人弄回了家,中间耽搁了不少时间,第一个请去的还是个只能治头疼脑热的小毛病的郎中,这才得了这么一个结果。
张老爷不敢跟官差多做纠缠,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上门找古云福,让古云福赔他儿子的命。古云福又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人又不是他杀的,他便和张老爷吵了起来。这吵着吵着,两方打起来了。然后,统统被抓去了衙门。
这事本与古府无关,可张老爷吝啬又贪财,古云福又记恨古府,于是,这两人竟睁眼说瞎话,把古府攀扯了进来。
张老爷说,是古云福派人将他儿子带去的那个巷子,因此他儿子的死古云福和古府得赔命。他认定古云福会胆大包天地打人,背后撑腰的定是古府无疑。
古云福说,别说人不是他杀的,就算人是他杀的,可他有血亲侄女古青舒在镇上,他怕谁。
坐堂的于县辅发火儿,但碍于一个刚丧子,一个有伤在身,便各打十板赶下堂去。
这世上最不缺好事儿的,于是张老爷与古云福在堂上攀扯古府的事情不过一刻钟便传进了古府众人耳中。众人愤怒,可青舒却淡然非常。
苏妈妈也是气的不轻,“小姐,您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青舒坐在绣架前,正低头绣戏水鸳鸯,很平静地答道,“没什么可生气的。他们活的一个比一个可悲。张老爷眼中只有银子,儿子的命竟抵不过银子。另一个好手好脚的,整日不想着靠自己的双手去过日子,净琢磨白得银子的好事了。有跟他们置气的功夫,还不如绣好苏妈妈安排的这练手的戏水鸳鸯来的实在。”的确,她此刻绣的戏水鸳鸯,就是苏妈妈安排下的功课。
所以,青舒这话可是正中苏妈妈下怀。苏妈妈高兴,“正是这个理儿,小姐,那您绣着,老奴这就回去做事了。”
“好。”青舒浅笑着说道。等苏妈妈走了,她放下手中的绣花针,站起来动了动微酸的肩膀,并在地上来回走,顺便伸展四肢,活动活动筋骨。大家小姐那套一坐就是半天她可学不来,即便是做女红,她也习惯不时起来动一动,就怕坐出毛病来。
她活动筋骨时想着,这二月眼瞅着就过完了,时序转眼便到三月,荒地那边差不多该动起来了。想到这里,她一脸喜色地走出去,“小娟,传管家到西偏厅说话。”
西偏厅,青舒笑吟吟地盯着管家说道,“荒地那边该动了,大体的我说一下,管家看着安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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