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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他才真的意识到她喊的是别人。
阿澈,阿策,多么相似的两个字,连名字都那么像。
一直以来,她喊的到底是谁?是他还是一直是那个男人?
光是想到她心里念着别人,他便已经几近疯狂,此刻从她口中真的听到别人的名字,品尝到嫉妒啃噬的痛苦,他更是几乎丧失了理智。
她心里念的,想的,都是回去,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回到那个他到不了的世界去。
他夏侯策算什么,一个随时都可以抛弃的人吗?
心中的愤怒痛苦交织,最后却织成一片悲哀和无力。
原本说好的不会放手,不肯放手,哪怕她恨他也不肯放手,可是,光只是看着她这样,他便已经心如刀割,再也无力承受。
他本来以为只要远远地看着她,只要她在这个世界上就好,哪怕她不愿意他也要留下她。可是,只不过才短短的一天,他就品尝到痛苦的滋味。
他受不了她想着别人,受不了她念着别人,受不了她受伤痛苦离开自己。
看着她这般自毁,看着她病重,看着她要奔向死亡,才只是一天,他就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他沉默了片刻,一步步走上前去,在床边坐下,将她半搂在怀中,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冷汗,目光复杂,眼中充斥着红血丝,声音干哑地道:“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跟她说。”
“王爷你这是……”
“出去。”他的声音平静沙哑,却带着不可违背的意志。
很快,一群人都退了出去。
他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她的脸颊,指尖温柔,声音暗哑,仿佛费尽了力气才终于挤出来了一句话:“依依,你想回家吗,只要你醒过来,我就想办法帮你回去。”
“回家……”
宋依依嘴里喃喃着什么。
“你想回去,想见那个男人,想见你的母亲,想离开我,怎么样都好,只要你好好的,我再不多求……”
他眼中悲痛交加,带着几分痛苦,几分决绝,几分祈求,声音轻而又轻,像梦呓:“我只要你活着,宋依依,哪怕你要跟我解除婚约都行——”
他不断地在她耳边低喃着,昏迷中的宋依依似乎有些反应,她眉头蹙起。
宋依依沉浸在梦境中,一时间是现代,她看着夏澈出现在她面前,高兴的笑着让他带她回家,然而夏澈却摇摇头:“你的家不就在这里吗,你要回哪里?”
“这里怎么会是我的家?我的家在21世纪。”
“为什么不是,你怎么知道这里不是你家?依依,好好生活,无论在哪里,珍惜眼前人吧。”
说着,夏澈就这么消失在她眼前,再也看不见。
宋依依追逐狂奔,到处寻找却再也找不到他,莫名地就坠入一片云雾之中。
这次,她又来到了一片远古的都城之中,高高的大殿之中,正在举行一场法事,烟雾缭绕。
一位白衣祭司正在焚香祝祷,他的脸看不清,只觉得仿佛仙人风姿出众,让人忍不住亲近。
宋依依忍不住走近过去,白衣祭司举行完仪式,对着高台上的王道:“王,法事结束,圣女即将醒来。”
那高高在上的王闻言走了下来,看不清面目,只觉挺拔高大,衣冠煌煌,气势逼人。
他走到祭坛之上,仿佛拨开了云雾,露出祭坛上的东西,竟是一个昏迷的女子。
宋依依惊讶的发现这竟是之前她曾经梦见过的女祭司圣女,这是怎么回事?
白衣祭司却在这时朝她看了过来,“快走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知道我?”
“回你该回的地方,那里正有人在等你。”
“谁在等我?”宋依依一阵疑惑,但白衣祭司并不给她时间,挥手便是一阵风将她卷起。
宋依依被卷进了一片黑暗之中,了无边际的黑暗让人昏昏欲睡。
正在她想永远沉睡下去的时候,却有一道声音响起。
“依依,快醒过来,只要你醒来,我就帮你回家。”
“你想见妈妈,想见未婚夫,想见谁,我都帮你——”
回家?
她的意识凝聚起来,执念让她逐渐沉睡地意识清醒起来。
对,她要回家。
“我知道你恨我坏了你回去的机会,是,是我自私,因为我不想你离开我。但,我更想你好好活着,只要你好好活着,你要解除婚约,要离开我都行,我再不求什么,我……放你走。”
呢喃的话语带着几分痛苦挣扎,似乎是做出这个决定让人撕心裂肺的疼。
“我知道你不爱我,只是把我当替身。从此以后,你自由了,我再不勉强你……”
那声音落寞中带着几分凄凉,让宋依依莫名心酸起来。
不是的,我不是把你当替身,也不是恨你。
她努力想说什么,最后只有干哑的嗓子发出细微的呢喃。
“阿策……阿策……不是……”
不是这样……
我并不恨你,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然而,她的体力无法支撑她的精神,很快,药效发作,她便彻底沉睡过去。
而那呢喃的请求她好好活着的声音似乎一直没有消失。
宋依依昏睡之后,太医再来,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方子起了作用,还是夏侯策的话起了作用,宋依依的烧在四更天的时候终于退了,再没反复。
“谢天谢地,终于不烧了,赵院正,多亏了您。”
“这是心病,心病去了就好。”
刘氏看了眼夏侯策,见他神情沉默地看着宋依依,满脸疲倦,眼中满是血丝,整个人更是像萎靡了一般被人抽掉了精神,不知道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但刘氏忽然有些怜悯这位摄政王。
这孩子对她女儿的确是真心,但她直觉这两人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对的事情。
“摄政王也折腾了一晚上,还是赶紧去休息吧,依依现在也没事了,等她醒了再跟她说话。”
“我没事。”他起身,走到外面吩咐侍卫一声,让他回趟摄政王府。
半小时后,余仲卿出现在宋家,送来了一个盒子。
“宋小姐没事吧?”余仲卿问道。
夏侯策神情很是平静:“烧退了,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你跟她好好谈谈心,不要再闹腾了。”余仲卿无奈道:“看你们这样我都累。”
夏侯策敛眉,接过那木盒子,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以后不会了。”
再没有机会了。
与其这样痛苦,不如放弃,如果她的心真不在他身上,即便留下了又能如何?
他打发了其他人离开,用热毛巾给她擦了擦汗,提笔在纸上写了什么,放进盒子里锁上。
天色微明,他在晨光中凝视着她,静默许久,像凝视着珍宝。
许久,他俯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仿佛倾注了所有的情感,重得压在她唇上,却又轻得随时能抬起。
“盒子里是我家的家传镯子,也是你一直想要的,现在都给你,包括我所有知道的方法都写在上面了。以后,我再不会烦你了。”
说罢,他起身,望着她,许久之后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王爷要回去?不等依依醒了?”宋德清问道。
“帮我跟依依说,好好休息。那个盒子里是我给她的东西,麻烦侯爷交给她。”他说完,便抬脚离开。
“你不守着宋小姐?”余仲卿惊讶道。
“回去。”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出了太平侯府骑上马,他握紧缰绳,想回头,然而终究没有回头。
他怕一回头他便忍不住反悔。
“走!”马蹄扬起,很快消失在大街上。
等宋依依从昏睡中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丫头们端茶递水捧药,一阵忙碌,宋依依半靠着枕头坐起,头还有些昏沉,因为感冒,她鼻塞声音沙哑,蹙眉问道:“摄政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