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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射手,组建自己的射手营也很正常。
几轮箭过后,江东军射手就取得了明显的优势,射杀了城上数十名都伯、军侯之类的下级军官,这些军官虽然地位低下,却是亲临战线的指挥者,他们的阵亡让很多士卒失去了指挥和控制,人还在,却失去了灵魂,一团散沙。
紧接着,城下发起了强攻,强弓手在刀盾手的掩护下,逼到城下,密集射击,将一阵阵箭雨送上城头。他们看不到城上的形势,只是以最快的速度射击,将尽可能多的箭射到城下。射台上的射手一边寻找有价值的目标,一边大声发出指令,充当强弓手们的眼睛,指挥他们调整射角,扩大杀伤效果。
射手定点清除,强弓手覆盖打击,配合默契,杀伤效果明显。与他们相比,城上的守军乱作一团,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虽然也有不少人射出了箭,却没什么效果可言,被对方牢牢的压制住,混乱和紧张进一步扩散,伤亡迅速攀升。
开战不到半个时辰,当冬日的朝阳照亮了整个弘农城的时候,弘农城头已经一片狼藉,尸体横七竖八,血污满地,幸存的将士们三五成群的躲在城垛后面,还能鼓起勇气反击的寥寥可数。
张辽目瞪口呆。他自认对江东军的训练有素早有准备,可是看到这一幕,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双方的差距已经不能用悬殊来概括,与江东军相比,城上的守军根本不配称对手,他们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只能被屠杀。
胜负已定,剩下的只是鲁肃什么时候下令攀城而已。最多半天时间,弘农城必然失守,不管皇甫坚寿怎么赶也赶不上了。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弘农,而是能不能守住潼关。
阳光普照,张辽的心头却是一片黯然。
鲁肃坐在将台之上,看着混乱的弘农城头,面沉如水。他不像辛毗,他一点也不惊讶,这一幕早就在他的计划之中。连续观察了弘农城几天,他可不仅仅是观察城头的设施,更是观察人,观察傅允,观察他手下的将士。城是死的,人是活人的,再坚固的城没有合适的人把控,和空城无异。
在他看来,弘农城里的将士几乎没什么训练,就是一群壮丁而已。如果没有城池的保护,洛阳的屯田兵都能轻松战胜他们。看来麹义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弱,他那八百义从还是算能打的,至少在凉州算得上精锐。和傅允相比,麹义是当之无愧的名将,至少练兵可圈可点。
时辰不早了,该吃早饭了。鲁肃站了起来,走到将台边,拔出腰间长刀,向弘农城的方向一指。
“进攻,灭此朝食!”
“喏!”在将台下立阵的果毅营将士轰然应喏,戴上头盔。
传令兵挥动令旗,鼓手用力敲响战鼓,鼓声炸响,城下射击的强弓手听到鼓声,纷纷变换阵型,让出通道。果毅营将士抬着云梯,穿过强弓手之间的空隙,向城墙进发。
听到城下的战鼓声,城头守军心慌意乱,傅允连声嘶吼,下令击鼓,要求将士们上前反击。短短半个时辰,他平时的从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像一头困兽在城墙上来回奔走,绝望的大喊大叫,甚至命令亲卫拔刀砍杀怯战的将士。他成功的吸引了江东军射手的注意力,不断有箭矢射来,只是他位于城中央,距离太远,身边的亲卫又尽力保护,这才没被射杀。
但他已经无法控制局面,江东军从南北两个方向发起攻击,云梯架了起来,士卒开始攀城,城头的将士却不敢上前反击,眼睁睁地看到着江东军飞快的攀上城头,跳上城墙。
看着那些身披重甲却依然动作敏捷的江东军将士,傅允终于认识到一个问题:他不幸而言中,鲁肃真的就这么爬上城来了,区别只在于鲁肃不是偷偷摸摸的,而是光明正大的。他仅仅用了一个清晨就攻破了弘农,占领了这座曾经被称为函谷关的要塞。
事情怎么会是这样?这些江东人都是猴子变的吗?
江东军攻上城头,击垮了城上守军的最后一丝侥幸,守军的士气崩溃,有人转身逃跑,有人跪地投降。江东军潮水般的涌上城,有条不紊的控制了城墙,打开城门,又沿着城墙向两侧延伸。
城门轰然洞开。鲁肃在果毅士的簇拥下走进弘农城,登上城楼,看着两侧的山岭,一声轻叹。
“真雄关也。可惜不得其人。”
被推到面前的傅允听得真切,面红耳赤,狼狈不堪。他涨红了脸,咬牙大骂。
“逆贼……”
“啪!”鲁肃甩手一个大耳光,抽得傅允头转了半圈,脖子差点扭断。鲜血从傅允嘴里流了出来,半边脸迅速肿了起来。鲁肃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边掏出一方丝帕擦手,一边淡淡的说道:“砍下他的首级,送去潼关。”
“喏!”两个卫士应了一声,将傅允拖到一旁,一个在他腿窝里中最一脚,将他按得跪倒在地,一个挥起战刀,一刀砍下了他的首级。鲜血从腔子里喷出,傅允的首级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在赵衢的脚前停住,一双愤怒而惊恐的眼睛瞪着赵衢。赵衢打了个哆嗦,腿有些软。他没想到鲁肃这么凶残,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傅允,直接砍了。
鲁肃将丝帕扔在傅允的脸上,淡淡地说道:“你就是赵衢赵伯行?”
赵衢两腿发软,牙齿打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连连点头。
“劳烦你给贾文和带句话。”
见鲁肃没有杀他的意思,赵衢松了一口气,终于能站稳了。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敢……敢问都督,带……什么话?”
“识时务者,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