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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你说什么？！”康熙闻言，怀疑自己听错了。
“皇阿玛，儿子说饶他一命吧，如太子殿下所说，将他圈禁起来，圈到老死。”胤禛看向康熙，带着湿意的黑眸一片清澈。
“儿子……想要辞官，远离朝堂，甚至……远离京城。”
“儿子不是在以退为进，儿子是真的厌倦了这样的日子。”
此前，康熙一直紧紧瞒着大福晋和罗桑意希放出的有关他是大清下一任继承人的流言，上次果儿和十阿哥的流言也由德宫女出来背锅。
康熙做的这一切，是想让太子善待他。
想让太子登基之后给他一个好结局。
可事情闹到这一步，康熙的隐瞒已经毫无意义，太子已经不掩饰对他的防备和杀心，他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样装不知道。
他不是大阿哥，此时无意、实力也不足以和太子抗争，所以他只能退。
他退出朝堂。
他甚至可以远离京城。
大阿哥马上禁闭期满出来了，三阿哥也要出来了，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索额图此次不死也会成为废人，太子身边没有个领头人，以太子此时的心智，难成大事。
大阿哥和三阿哥都会扑上去狠狠撕咬太子的。
所以，让这三个人斗吧。
他走。
他原本想走的路线就是低调不争，坐收渔翁之利，现在，兜兜转转，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皇阿玛，儿子什么都不要了，官职，爵位，生意全都不要了，您不用为难，儿子带着福晋和弘旭走，您为儿子选一块地，只要不是京城，哪里都好。”
这话说完，他不等康熙回答，转而看向了索额图。
索额图也是老泪纵横，他勾唇笑了一下，出言道，“索额图，爷走，剩下的就看太子殿下了，千万不要再说什么爷是故意整出浩大的声势逼迫太子了，这罪名太大，爷承受不住。”
“只要太子自身立得正，谁都没办法奈何他。”
“还有，你虽然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全心全意的为他考虑，但你说到底只是一个奴才，他最大的靠山是皇阿玛，你现在让他与皇阿玛离心，这真的是在帮他吗？”
谁都没想到胤禛冷不丁的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不止是索额图愣住了，连太子和康熙都愣住了。
特别是康熙，他望着胤禛，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令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胸口。
是啊，是啊！
只要自身立得住，只要自身光伟正，就如胤禛这样的，那何惧别人声势浩大！
而且，说到底众位皇子的靠山都是他这个皇阿玛，可惜这帮人小心思太多，总觉得他对他们不够好，总觉得他这个亲生的皇阿玛不如几个奴才不如一些外人。
一帮没良心的畜生！
一帮没脑子的畜生！
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就这还有脸指责是胤禛声势浩大故意逼人！
“老四，你不用走，你为何要走，你的一切是你自己拼来的，包括朕都没资格收走。你留下。”他黑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