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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的差事,别人难道不会抱怨她恃宠而骄吗?
这混球果然干不出什么好事。
但也不能拂了谢安平的“好意”,美娘眼珠一转,喊住喜鹊说道:“别去打扰二姑妈她老人家了,那边这几日也挺忙的。喜鹊你去问四姑娘吧,顺道替我问候一下她病好了没,香槐说往年都是四姑娘定的菜式,今年也还是问问她的意思才好。爷,您说这样行不行?”
商怜薇装病不出把烂摊子都扔给她,她非得又扔回去才甘心。
美娘开口哪儿有不行的道理,谢安平连连点头:“对对,去问四姐,别来这儿问东问西了。”
其实谢安平说是陪她,但美娘觉得这厮脑子里就尽剩干那种事的想法了,逛花园子时一路走就一路摸,坐下吃茶还要拉着她坐在腿上,趁人不备捏捏腰亲亲脸。最后美娘实在不想和他在外头丢人现眼,于是邀他去书房看书,期望圣人笔墨能教化了这魔王。
美娘估计谢安平根本就不看书,别看架子上堆得满满的,随手抽本《孟子》出来还是崭新的,连翻阅过的痕迹都没有。美娘一边摇头一边暗叹:怪不得他说话是这德性……
“娇……。”谢安平含糊不清地唤美娘,美娘回眸就见他嘴里衔了块茶点,低头凑下来要喂给她。
恶心吧唧的。美娘不想跟他嘴对嘴,把头一扭嗔道:“妾身不饿,您自个儿用罢。”
谢安平就像只叼着肉骨头邀功的狗儿,闻言眼角耷拉,嘟着嘴不情不愿。
真是怕了你了。美娘没辙,只好仰头去接,然后嘴皮子又被他啃红了。
这时行雁来书房传话了:“爷,姜参事求见。”
谢安平自然是要见姜参事的,喊行雁把人带进来,美娘寻思正好趁机摆脱这厮,便福身道:“那妾身先回去了。”
她正要走,却被谢安平一把拉住,舔了舔嘴唇嘻笑道:“急什么,老姜说俩句话便走,你去后面等着爷。”
书架后面隔出一间小静室,榻几齐全,美娘抽了本书坐下看,听到外面有人进来,但似乎不止姜参事一个人。
“小人赵天恩叩见侯爷。”另一个男人向谢安平请安,然后说:“这是府尹大人差小人送来的中秋贺礼,请侯爷笑纳。”
美娘听了赵天恩说话,赶紧把书一扔,蹑手蹑脚上去扒着书架从缝隙观看。
谢安平坐在那里神情倨傲:“府尹大人有心了,你回去转告他一声,爷改日登门拜访。”
“小人遵命。”赵天恩又自怀里掏出个小匣子,打开来是一粒龙眼大的珍珠,他奉上道:“小人偶得此珠,见其白华灼灼堪比美玉,似有仙家玉洁之气。小人卑微不敢私留美物,特来献给侯爷,聊表心意。”
这副谄媚小人的嘴脸……美娘暗自嗤鼻摇头,不过这也在她意料之中,因为她识得此人。赵天恩就是那日在侯府花园跟谢灵玉私会的男人!这声音她忘不了!
先是勾搭侯府小姐,如今又找门路巴结上了小侯爷,这赵天恩倒有些钻营手段。美娘这般想着,终于从两本书的缝隙中央看清了赵天恩的面容,只见他年纪二十五六,个子高大相貌英俊,难怪能讨谢灵玉的欢心。
谢安平干笑两声,挑起眉毛:“你这人倒是个机灵的,行了,爷记住你了,下去吧。”
赵天恩又磕了头先退下了,被行雁送出府去,谢安平把姜参事留下。
谢安平一脚踢上府尹送来的贺礼箱子,嗤道:“京兆府那老东西打得什么主意当爷不知道呢,上次的证人死在他牢里,皇上没说追究可心里到底不舒服,几个月都不给他好脸色看。这是见中秋节到了爷要进宫陪宴,变着法子求爷在圣上面前替他美言几句。哼,没用的老东西,位置坐不稳就趁早下来!省得拖爷的后腿!”
姜参事问:“那要不属下把东西送回去?”
“送什么,他让咱们卫府的弟兄白费力气,不该赔礼吗!”谢安平冷冷笑道:“你把这些拿回去分给弟兄们,过中秋每人再多发十两银子,大伙儿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跟着爷干事的,亏待不得。至于京兆府那老东西……呵,该收的礼爷照收,该参他的本爷也照参,让他知道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哼。”
美娘闻言扶额,她就说这厮的魔王称号不是浪得虚名!一点也不懂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谢安平把赵天恩送的珠子拿在手里把玩,姜参事见了问:“爷对刚才那人怎么看?”
“你说赵天恩?”谢安平把珍珠当弹子打,随口道:“人是聪明人,但爷不喜欢他。”
姜参事道:“他想调入卫府做事,来找过属下几次,属下没答应。”
谢安平笑呵呵拍着姜参事肩头说:“你啊……就是太正太直了,别人送钱你不收,找你办事你也不办,你说就靠那几两俸禄,多久才能攒足老婆本?若是爷就来者不拒照收无误,反正吃进去了就不会再吐出来。他想入卫府就让他入啊,你们要看他不顺眼,有的是法子整他,到时候他受不了自会离开。你钱财也得了人也撵走了,不是两全其美?以前那几个被塞进卫府的世家子弟,不就是被爷这样弄走的嘛,你跟爷这么久怎么连一招半式都没学到,真是死板!”
美娘听见先是觉得好笑,捂嘴偷笑了一会儿心里又毛毛的,听这厮说起官场上的事情头头是道的,看起来不像平时那么傻缺呀。难不成跟她在一起的的时候他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走神的功夫,姜参事已经走了,谢安平溜到后面来,一把抱住她:“娇娇!”
美娘稍微收拾情绪,勾魂眼风情曼妙,抬手搂上他脖颈:“爷——”
管他真傻装傻,先把自己想办的事办了再说。
“诶!有话对爷说?”
美娘莞尔一笑,柔荑划过他胸膛向下,一根手指勾住他腰带,摇来荡去说道:“妾身有事求侯爷。”
她的指头勾啊勾,把谢安平的魂儿都勾没了,谢安平心里又软又痒:“什么事呀……。”不自觉就把嘴靠过去,搂住她亲来亲去。
“其实不是帮妾身自己求,是帮四姐求呢。”美娘吐出丁香小舌让他含住,跟他唇舌纠缠了一会儿,才气喘吁吁说道:“妾身看四姐平素一个人在府里寂寞得很,而且她已经守节三年多了,老这么待字闺中也不是个事儿,您说是不是该给她说门好亲事、找个好婆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