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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山时有人捎了自己一程,百合回到祝家也很快,她敲响了房门,屋门一下子就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露出祝骜那张阴沉沉的脸庞。
在看到百合时,祝骜脸上顿时露出暴怒之极的神色来,他原本俊美的脸庞此时变了个样,从鼻梁开始就有些红肿泛紫,昨天百合给他的那一肘子将他打得不轻,这会儿他鼻子周围的脸颊都有些肿胀了起来,看到百合时他既是火大又难以掩饰的露出几分怨恨之色来:“你还敢回来!”他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就要将门锁上,但不知他又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又将门拉了开来:
“你将怜心姐怎么样了?”
祝骜说这话时,原本按着门边的手握成了拳头重重撑在门上,一只手则指着百合的鼻尖怒声道:“你昨天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没有接我的电话?”
昨天祝百合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余怜心之所以不接祝骜的电话只是因为她那会儿根本没有空接祝骜电话,只不过后来剧情里祝骜以为祝百合对余怜心做过什么事,因此两姐弟第一次吵得很凶,祝骜甚至对祝百合动了手,自此之后两姐弟彻底的撕破了脸。
今日百合先是遇到了秦照南那个神经病,现在回到家里还要听祝骜咆哮,她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伸手将祝骜指在自己鼻尖上的手拍了开来:“少对我指指点点,你跟余怜心之间的事我不会管。”这话音刚落,祝骜就像是一头被惹怒的狮子般,一下子就险些跳了起来,大声就吼:
“你凭什么管我?你又不是我妈,仗着你有两个臭钱就总对我管东管西,我欠你多少钱。还给你!”他一边说着,一边摸出身上的钱包,劈头盖脸的朝百合砸了过去:“以后抱着你的钱过日子吧。少管我的闲事!”
丢了钱包之后一直到现在百合都是身无分文的,银行卡她还没来得及打电话挂失,这会儿离发工资的时间还有好几天,祝骜的钱包丢过来时百合本能的接住了,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有近千块钱,祝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可祝骜从小到大还没有缺过钱花。有什么要求父母姐姐都是有求必应的,他一个高中生身上装的钱比祝百合还要多,就这样他最后还好意思说祝百合虚荣。
将里头的钱抽了出来放进自己包里。百合扬手就将钱包扔进不远处楼道的垃圾桶里,她这个举动让本来就激动万分的祝骜一瞬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嘴里怒骂着握紧了拳头就朝她打了过来。百合脸色一沉,将头歪到一旁避开了祝骜的拳头,看他收势不及往这边冲了两步,百合才一脚踹到他膝盖窝处,祝骜身体一软跪倒在地时。昨天他被百合抓住头发的情况这会儿又再次重新出现,百合想也不想的一耳光便抽到了他脸上:“以后再敢跟我动手动脚,我就打死你!”
这一巴掌扇在祝骜脸上其实并不怎么疼,但显然伤到的自尊心让他有些受不了,他开始拼命的挣扎了起来。外头的动静很快让本来坐在屋里看电视的祝父祝母二人听到了,这会儿两人慌忙出来。看到百合将祝骜压制在地上的样子。两人连忙就过来劝架:“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吵起来了?”
被父母看到自己挨打时的样子显然让祝骜感到难堪了,他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力气。强忍着疼痛将百合的手甩开,朝前爬了两步,起身就将前来劝自己的祝母推开,祝母被他推得撞到一旁的墙上了,祝骜才指着祝母道:“她打我,你们都看到了,我没有这样的姐姐,这个家里有她没我!既然你们生了她,还要我干什么。”
“小合是你姐姐,两姐弟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你姐姐以前对你多好,你想要进贵族学校念书,她还拿出自己的积蓄给你交学费……”祝父本来伸手过来拉儿子,希望他冷静一些,谁料本来就暴跳如雷的祝骜一听到钱字,整个人立即便翻了脸:“我不稀罕她的臭钱,书我不读了,还给她,从此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你哪儿来的厚脸皮说出这样的话来?”百合冷笑了一声,甩了甩刚刚打完祝骜之后有些火辣辣的手掌:“当初不知道是谁为了哄我的臭钱低声下四的,现在就嫌臭了,你用的时候可没见你说一声臭字。”百合这话如同火上浇油一般,祝骜整个人又开始发起了疯来,他开始伸手过来想要打百合,祝家两夫妻在中间挡着,祝骜激动之下也没注意,‘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到了祝母脸上。
这个变故让几人都呆了呆,周围邻居听到这边的响动也纷纷打开了门来,祝骜一旦打到了祝母,看祝母有些不敢置信的眼神,他有些心虚之下目光闪了闪,嘴里却强硬道:
“是你们逼我的,我本来是想要打她,谁让妈你在这边挡着?”他说完,转身就开始下楼跑,每回惹了祸之事祝骜就用这一招,百合本来伸手想要抓他回来,但手伸出去祝母却将她拉住了,着急道:“快去看看,你弟弟年纪小,有嘴无心的,你不要跟他计较。”
祝骜刚刚的一巴掌打得不轻,祝母此时嘴角边都沁出了血丝来,脸颊上头迅速浮现出一个巴掌印,百合拉了她进屋:“他都这么大人了,还看什么?有本事跑,就有本事不要回来。”
本来百合这只是一句无心的话,祝家人都没有放在心上,祝母给儿子打了通电话,祝骜并没有接,原以为他此时正在气头上,过一会儿他自己就会打电话回来了,毕竟他今日闹得太不像话,连母亲都敢打,祝父也想给他一个教训,谁料半个多小时后,医院打了电话过来,说是祝骜出车祸了。
一家人慌忙打了车向医院赶去,祝骜这会儿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医生正在跟祝父介绍发现祝骜的情况:
“他闯了红灯,被一辆车子碰到,已经照过片了。你们看看。”祝骜今日冲出门后就开始在马路上乱晃了起来,他本来是准备去找余怜心的,可是他又想起自己的钱包丢给了百合,愤怒之下祝骜本来准备步行过去找余怜心,却没想到被一个车子撞到,那司机好在没有立即开车跑了。反倒下车打了急救电话与报警电话。
祝母呜呜的坐在一旁撕打着一个憨厚的男人在哭。护士已经拿了单子以及祝骜的东西过来并催促着祝家人以及那开车的司机去交手术费,百合身上只有刚刚从祝骜那儿拿来的一千块,这会儿要用在祝骜身上她是千不愿万不愿。因此站着没动,只是伸手将护士递来的东西接了过来。那是一只透明的袋子,里面装了祝骜的皮带手机以及打火机等物,另外一张则是祝骜的检查单,百合先拿了手机看,那手机上头打出去的电话几乎全是余怜心的,只可惜余怜心一个都没接。短信也几乎都是发给余怜心的,其余有几条是发给祝骜的狐朋狗友,无外乎就是在说祝百合的坏话,而最近一条短信发给余怜心的还没有编辑完,上面在问余怜心为什么不接他电话,是不是祝百合欺负了她云云。估计当时祝骜正在看手机。所以没有注意到红灯亮了起来,所以才有了今日的祸事儿。
有些幸灾乐祸的再看了手机一眼。百合将它又丢回袋子中,注意力最后才落到了那一叠检查的单子上,除了上面有祝骜现在的情况之外,其中一个项目一下子就让百合的眼睛瞪大了,不知是不是那开车的司机之前已经付了一部分钱的原因,医院给祝骜做了个全身检查,其中包括了查血这一项,那单子上分别写着祝骜是b型血。
但百合记得剧情中祝百合进入贵族学校时曾做过一次全身的体检,当时因为验血型只是顺手为之,所以祝百合也查了个血型,如果没记错,祝百合应该是o型血,百合将单子一收,看到这会儿还拉着那撞了祝骜的司机正在怒骂哭叫着的祝母,一把将她给拉了过来:“妈,妈,你先冷静一下。”
那憨厚的男人感激的看了百合一眼,他脸被祝母抓花了,这会儿却憋屈的不敢吭一声,见百合将祝母拉开之后,他叹了口气坐了下去,嘴里叫着晦气,险些惹得祝母又发起疯来。
百合连忙将祝母安顿住了,眼珠转了转,轻声道:“妈,我们干脆去做个查血吧,祝骜他出了车祸,很有可能之后会需要输血,我们说不定到时还能帮上忙。”
祝母本来还有些纳闷女儿为什么让自己去查血,听到百合后面几句话,她慌忙点了点头,起身拉着百合就主动要求去查起血来,这检查血型检查得很快,百合交了费抽了血之后,只等了约十分钟的时间,那结果就出来了,她没有记错,她跟祝母二人都是o型血,百合又以刚刚同样的借口将祝父也唤了过来做了个血型检查,等拿到结果一看时,一家人都是o型血,却唯独只有祝骜一个人是b型血。
“爸,好像有些不对劲啊,我们一家人都是o型血,祝骜是我弟弟,怎么会是b型血?”
这会儿确定了一件大事儿,百合才将刚刚祝骜检查结果的单子拿了出来,递到了祝父面前,看到上面祝骜血型检查是b型时,祝父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了起来,他下意识的先看了祝母一眼,祝母表情也有些发蒙,两人没退休前都是老师,对于这血型的知识虽然不像专业的医生知道的那么多,但却也知道同样血型的父母不可能生出不同血型的孩子,祝母将单子递了过去,脸色瞬间就有些难看了起来:
“是不是检查错了?”
祝父沉默着没有说话,一家人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了起来,祝母此时也来不及哭儿子出车祸了,此时她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你说,祝骜会不会不是我们的儿子啊?”
谁也没有去接这个话,等到手术室中铃声响了起来时,看着刚做完手术被推出来的祝骜时,几人都沉默了起来。主刀医生本来看祝骜被推进手术室时祝母哭得十分伤心,本以为现在手术非常成功她会高兴的,谁料祝母只是看了他一眼。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没显出多欢喜的样子,反倒一脸诡异的盯着祝骜看。
等祝骜被推进了病房时,祝家三人挤了过去盯着他看了起来。他脸颊上头有些擦伤,可是却无损于他的样貌,以往一家人没有往祝骜有可能不是祝家人的方向去想,所以并没有觉得什么,这会儿心头有了怀疑,越看祝骜就越觉得他跟祝家人不像了起来。
祝父长得仪表堂堂。浓眉大眼的。祝母也是清清秀秀,祝百合集合了父母两人外表上的优点,既能看得出来祝父的影子。也能看得出祝母的模样,可偏偏祝骜是祝家里一个异类,祝父是知识份子,身材只是中等,可祝骜却长着一副北方人高大的骨架,眼窝也是十分深邃,以前人家只会夸祝家父母会生孩子。一双子女长得儿子俊美女儿秀气,两夫妻也没想过儿子有可能不是自己的,但这会儿心头有了怀疑,就越看祝骜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强忍着心中的焦急等到麻药褪去,医生过来问要不要再给祝骜止痛针时,祝父本来就准备再给祝骜测一次血。深怕止痛药影响了血型检查。因此一狠心之下摇头拒绝了,这一夜祝骜疼得死去活来。嘴里不住呻吟,半夜里还浑身发起了冷汗,直到天亮时才稍好了一些。
第二天早晨护士前来查房时祝父就提出了要给祝骜再查一次血型的要求,护士倒也不疑有他,很快给祝骜抽好了血,等拿到结果时,祝父看着上头依旧标明的b型血,整个人脸色都有些青了起来。
眼见父母快要打起来了,百合看到祝母一脸憋屈愤怒的样子,忙在中间劝了起来:
“爸,我觉得这事儿跟妈妈无关,我倒是觉得祝骜跟我们谁都不像,是不是当初生他下来时,抱错了?”
开始祝父还觉得女儿这个话有些荒谬,但不知怎么的,他越想越是觉得有些道理了起来,当初祝骜出生时两夫妻还只是民办的教师,当时为了能转成正式的在职教育工作者,两夫妻在本身学历已经是大专的情况下,又曾特地申请去京城外一个偏远的山区免费教过一段时间书,祝骜当初就是在那儿出生的,而正因为两人有这样的经历,所以最后申请转正时也十分顺利,当时那乡下生孩子条件并不好,祝母发作时那个乡间小诊所中还有另外两个孕妇也生孩子,因祝百合那会儿年纪还小的原因,祝父一面要带女儿,一面又要顾媳妇儿,所以儿子生出来洗过之后抱出来时他并没有注意。
要是真抱错了,说不定就是在当初乡下生孩子那会儿弄错了。
想到这儿,祝父拍了一下手掌,决定了要给祝骜和自己夫妻俩都做个亲子鉴定。
祝骜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的血型出了问题,他人本来年轻,以往身体又好,因此手术过后哪怕是当天夜里因为没有止痛药吃了些苦头,但第二天抽完血不久他还是醒了过来,昨天他一根断裂的肋骨插进了内脏里,虽然才刚做过手术没有生命危险了,但仍是要每天挂点滴帮助伤口恢复,他一醒来张嘴就喊饿:“妈,我饿了,我要吃牛肉面,妈……”
本来祝母正跟丈夫女儿在病房外商量祝骜身世的事儿,不知是不是祝骜有可能不是自己的儿子,祝母此时听到他使唤自己,心里便一阵厌烦涌上了心头来,再想到他昨天抽自己的那一耳光,如果这一耳光是亲儿子打的祝母自然不可能跟自己的儿子生气,可现在祝骜根本不是她亲生儿子,祝母心里比谁都清楚她跟丈夫几十年时间绝对没有乱来过,因此对于祝骜便有些不耐烦了起来,她一夜没睡,昨天又不知自己的亲生孩子去了哪儿,此时一股无名火直冒,又听屋里祝骜越喊越好像火大的声音,一下子就将门推开了,冷着一张脸道:
“嚷什么?手术过后不能吃东西,你不知道吗!”
以往祝母一向疼爱一双儿女,再加上祝母是个文艺份子,说话还从来没有这样不客气过,祝骜被喊得僵了僵,他本来就在叛逆的年纪,这会儿祝母的话让他有些接受不了。他想也不想的便伸手要作势去扯自己手背上的点滴针,一双眼睛还在盯着祝母看。
要是以前祝母看到他这样的动作,肯定心肝宝贝的上前哄他了。并会答应他的一系列要求,说不定他要是让祝母将百合赶出去也能实现愿望,毕竟从小因为他年纪最小的关系,一家人都十分宠他,可这会儿祝骜手都已经碰到那点滴管子了,祝母却像是没看到一般。又转过头不见影子了。
祝骜看到这样的情况。吃了一惊,他心里火大之下猜测着百合可能说了自己什么坏话,再想到这会儿父母跟百合聚在外头说话不让他听到的样子。他突然间伸手将手背上的针线管子扯了下来,那针拨出来时划伤了皮肉血管,血哗啦啦的流得一手背都是,祝骜自己又是痛又是气,却又涌出一股报复的快感来,他深怕外头的祝母听不到自己病房内的响动,又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伸手将病床旁边摆放着的文件夹扫落到地。
这个动作显然是撕扯到了伤口。祝骜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本来经过一夜时间已经结痂的手术伤口,这会儿又开始渗出血来。
响动引起了外头几人的注意力,百合跟祝父祝母进了病房时,就看到针线管子落了一地都是,祝骜此时脸色惨白。额头疼得沁出冷汗来。一副想要哭却又强装无所谓的样子,不由冷笑了起来:
“扯掉了你以为还会有人给你花钱买新的消炎药?”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完本来就感觉到委屈的祝骜更是愤怒的大声吼了起来:“你滚,我不要你们管,反正我也是个没有父母喜欢的孤儿,你们就只喜欢祝百合就行了!”
本来祝父祝母对他这会儿就生出了隔应与怀疑,祝骜这话一说出口,两夫妻相互看了一眼,脸色都有些难看了起来。
外头的护士听到响动过来看时,正好就看到了地上洒落的东西以及祝骜还在滴血的手,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拿了纱布替祝骜包扎了起来,病房中气氛十分古怪,祝骜开始还凶神恶煞,最后看祝父祝母竟然没有像以往一样来哄他,心里不免也有些慌了起来,只是他拉不下那个脸去道歉,因此冷哼了一声:
“我的手机呢?”
到底是自己养过十几年的孩子,祝父虽然厌烦祝骜这会儿发火时的样子,但看到他苍白的脸,仍是将昨夜里替他收起来的手机递了过去,祝骜拿到手机就好像拿到了什么宝贝一般,也不理睬病房中的几人了,直接就拨通了余怜心的电话,和余怜心说话时,祝骜的神情一下子就温柔了起来,他有些委屈的将自己出了车祸的事儿说了一遍,还特地强调了自己是为了余怜心才受伤的事儿,祝父祝母听着他说的话,越发觉得心塞。
昨天他打了祝母一巴掌没有想过要打个电话来给祝母道歉,也没有想过祝母会有多伤心,却偏偏关心一个外人,祝家两夫妻心里不约而同的冒出祝骜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的念头来,看他的目光越发冷淡。
余怜心好像也说了她昨天昏倒的事儿,百合耳尖的听到电话里传来余怜心提自己名字的声音,紧接着祝骜要吃人似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咬牙切齿就骂了一声:
“毒妇!”
百合听到这话倒只是觉得好笑,祝母却是气得不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祝骜已经温柔道:
“你要来看我?可是你跑一趟很累啊怜心姐,不如等我伤好了再来看你吧。”
“昨天夜里我们守了你一夜没见你说句辛苦,这会儿别人要来看你倒是紧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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