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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黄河之会怎么就了不起了?等我解决了夔牛,再回去找他!”
范无术一阵无言。
黄河之会是没有怎么了不起,但你不也没资格去么?
当然话不能这样说出来,不然钟离炎真干得出现在就回头的事情。只转口问道:“这次进山海境的目的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砍斗昭。”钟离炎毫不迟疑地道。
“……”范无术语带无奈:“钟离大爷,你请我助拳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是怎么说的?”
“你怎么说的你问我?!”
钟离炎往边上撤了撤,避开他的口水:“那我说的话太多了,我还能都记着?”
“你口口声声说要跟我分享凰唯真的神临之秘!”范无术近乎咆哮,怒意沸腾。
“哦,别激动。”钟离炎摆摆手,又像是解释,又像是无视:“我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范无术继续逼问:“哪句话随便说说?”
“你烦死了。砍斗昭和抢神临之秘又不冲突。”
范无术不依不饶:“总得有个优先级吧?孰先孰后?”
见他这副濒临爆炸的样子,钟离炎想了一阵,才说道:“理论上,那必然是凰唯真的神临之秘最重要,最优先!说好与你分享,我不会骗你。当然,但在具体的行动中,咱们肯定是先碰到斗昭就先砍斗昭,先遇到神临之秘就先抢神临之秘。如果斗昭和神临之秘在一块,为了确保抢到神临之秘,咱们肯定要先解决斗昭这个威胁。”
“这还差不多!”范无术满意地点了点头。
记仇二人组就这样一边“讨论”,一边追踪夔牛而去。
……
……
“要不然算了吧?”
虚空之中,有个声音闷闷地说道:“娘亲说,吃了傻子会变傻的。”
“那后面那两个呢?”另一个声音问道。
“那两个更傻,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吃了直接毒发。”
“走吧走吧。”后一个声音叹道。
一只双头四臂、体长一丈有余的猿猴,两个脑袋彼此对着话。在虚空之中连续几个跳跃,就已经远离了这片海域。
《山海异兽志》有载:崇山有神,曰为“念正”。猿身赤面,双头好诉,四臂裂空,常以虚空为路。嗜睡,好食智者之心。
念正潜在虚空之中,再往外看去,此处已是山海境里另外一个地方。
它们在山海境里很多地方都埋伏了念气,一经触动,即刻便能得到通知,而后赶来进食。
眼前的浮山,风景秀丽。
山上的桃林,桃花正艳。
桃林之中,有两个人在行走。
一者身穿华裳,仪态美好,走动之间,似有一种韵律,她比桃花更动人。
她的身形已算高挑,旁边那人更是高出一头来,
头戴斗篷,全身裹在灰色长袍之中,完全看不出体态。
每一步的距离都刚好相等,好像在迈出第一步之前,就已经把前面的道路切分清楚。
“怎么样?”念正的左颅问道。
“要不然算了吧?”右颅没精打采地回道:“一个吃不着,一个没得吃。”
“你怎么就知道说算了?日子还能不能过下去?”左颅很是不忿:“要走你自己走!”
右颅脾气也上来了:“走就走!”
两个脑袋四条猿臂,各朝一方,在原地较了好一阵劲。
“算了,我退一步。”左颅很是顾全大局地道:“如果抓到了,让你咬第一口。”
“要不然算了吧?感觉抓不到……”
“你再给我说算了?信不信我咬你?”
“行吧行吧。”惫赖的右颅道:“咱们去抓——欸,人呢?”
“搜山!”左颅气势汹汹。
“要不然算了吧?哈呼……俺好困。”
“你别给我在这个时候打哈欠!哈呼……”
双头猿倒卧虚空,就这么草率地睡过去了。
……
……
浮山的另一面,两人悄无声息地飞远。
在一定的距离之后,越飞越快。
“可惜啊,这座山是什么山,山上有什么珍物,全都没来得及查探出来。”屈舜华语带遗憾。
“那头异兽追过来了吗?”灰袍人只淡声问道。
这是一道非常标准的女声,好像粗一分细一分都很不恰当。可标准到了如此地步,却并不能算是动听。
此外,也不知是不是很少说话的原因,言语之间,略有些滞涩的感觉。
“念正看不到人,应该马上就睡觉了。”屈舜华很有把握地说道。
“哦,这样。”灰袍人淡淡地应了一声,好像对于那足以撕碎她们的存在,根本也不怎么在意。
屈舜华倒是早已经习惯,只道:“这里太危险了,我们不能慢慢探索,应该直接去天山……月禅师,还是无法确定方位么?”
裹在灰袍里的月禅师摇摇头。
“连你都做不到……看来这一次山海境的开放程度超乎想象。”屈舜华喃语:“也不知光殊知不知道的。”
显然她对月禅师确定方位的能力非常笃信。
月禅师无法确定方位的事实,就是直观地向她反应了这个世界的不同寻常。
“开放程度?”月禅师问。
“山海境每次开放的范围都不同,所以那么多参与者见到的、经历到的都不相同。你确定方位的能力与现世无关,求诸于己,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被干扰的……山海境的规则竟然影响到参与者自我这么深的位置,那就说明它开放得更多。”
屈舜华分析道:“无非是失落的九章玉璧回来了,这一次开启山海境的,不止七章。也不知是《哀郢》,还是《悲回风》?”
对于山海境的了解,她显然比左光殊深刻得多。
“有什么区别吗?”月禅师语气平淡地问道。
屈舜华顿了一下,摇摇头:“大约……是没有的吧。”
“那边是什么声音?”她忽然问。
月禅师循声转头,只看到电光一闪便远去。
“夔牛?”屈舜华问。
“我需要更多信息……”说话间,月禅师已经往那边飞了过去。
屈舜华紧跟其后。
疾飞约三十里后,月禅师停了下来。
“是夔牛,它在追杀一个人。”她很笃定地说道。
“不,是两个。还有一个人的痕迹太淡……我几乎错过!”
她的语气里,第一次有了类似于惊讶的情绪。
似乎能被她“错过”,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