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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岛远离陆地,一般也没什么敌人前来,所以群妖只是做做样子,转悠一圈就离开了,不会真的严防死守。
某片偏远的树林里,怪石嶙峋、杂草丛生,一老一少两位道人静静地潜伏在这里。
头顶的月光照耀下来,二人看着一队妖怪渐渐远去,方才稍稍地松了口气。
“师父,我给小辰发过位置了……”谭左低声把刚才的事讲了一遍。
“嗯,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就好了。小辰是来帮咱们的,任何时候都得保证他的安全。”王千辰虽然是通缉犯,谭左却还和他保持着联系,搁到以前茅十九肯定大发雷霆,但他自从算出自己大限将近以后,似乎对什么事都无所谓了。
言毕,茅十九不再说话,而是从怀中摸出几片龟甲,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往地上一抛。
那些龟甲之上都描绘着复杂的纹路和符文,显然是用来占卜的东西,这也是茅山的绝学之一。
龟甲掉落在地,茅十九根据卦象,在现场仔细堪舆起来。
“师父,又在算自己的寿命了吗?”谭左有些心疼地看着他。
“不,那玩意儿没什么好算的,我最近肯定是必死无疑了,再算也是那个鸟样……我在算自己的感情,看死前能否享受一把轰轰烈烈的爱情!”茅十九面色凝重。
“……”谭左顿时觉得更心疼了。
茅十九常年修炼,又保养有术、面色红润,看着只有五十岁左右,其实已经七十岁往上了。他的大半生都扑在茅山和道法上,并没考虑过自己的人生大事——他们这一脉的道人,确实可以娶妻生子。
大家都以为他六根清净,早就断绝了七情六欲,脱离了凡人的欲望和需求。谁知他在算出自己大限将至以后,竟又算起了自己的爱情,真是让人不胜唏嘘。
“你至于那么难过吗,我是快死了,又不是死了,哭给谁看啊?”茅十九不屑地瞥了谭左一眼。
“没,我是觉得您都七十多岁了,竟然还没享受过爱情,实在太可怜了!您老不会还是个童男吧……”说着,谭左眼眶通红,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你给我滚一边去!”茅十九恼火不堪。
不过很快,茅十九的神情又惊讶起来。
“怪了,竟然还真有一段爱情,而且就在这座黑山群岛上?!”茅十九仔细堪舆过卦象后,随即诧异地看向远方,眼神既期待又兴奋,像是要穿过层层丛林,看看那位意中人到底长什么样。
“难道您和白狂海是一对啊?!”谭左愈发惊奇。
“你给我滚一边去!”茅十九再次恼火起来。
……
岛屿中心的位置上。
这里先是被砍伐了一大片树木,露出一片还算硬实的空地后,拔地而起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几百名妖怪马不停蹄地修建着,“咣咣铛铛”的声音不绝于耳,完善着最后的修葺工作。
宫殿分前殿、中殿和后殿,比不上蓝鲸王的宫殿精雕细琢,但也显得非常大气。
前殿和中殿已经完工,各个屋子也都能住人了,各种家具也都填充进去,到处贴着喜字、挂着灯笼,像是准备操办什么庆典。
几个相邻的妖怪一边糊墙,一边彼此聊了起来。
“东皇大人搞什么啊,怎么突然修起宫殿来了?”
“嘿嘿,你们不知道啊,东皇大人看上东海龙王的小女儿了,要娶人家当老婆哩!”
“东海龙王的小女儿?那个叫摩玥儿的?”
“可不就是她么,百年前天界大乱的时候,东海龙王带着一众儿子上天助阵,就留了一个小女儿和奶妈在龙宫里……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东海龙王再没有回来,摩玥儿也长大了,就被咱东皇大人看上啦!嘿嘿,东皇大人也是命好,能娶东海龙王的小女儿,搁到以前哪有这个福气……”
“那个摩玥儿也同意啊?”
“肯定不同意啊,人家可是龙种,搁在正儿八经的年代是要封神位的,哪里看得上东皇大人这种草根出身的妖怪!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嘛,东皇大人要娶,她也没有办法,据说都哭了好几天了!哭也没用,又没人罩着她,不还是得乖乖投进东皇大人的怀抱!哈哈,东皇大人艳福不浅,竟然可以染指东海龙王的女儿……”说这话的妖怪一脸艳羡,恨不得自己就是“东妖皇”白狂海。
“明白了,怪不得要咱们修建宫殿!”另外一个妖怪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