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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依苏到邓佳喻院子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绣春送来一碗熬好的药,然后邓佳喻挣扎着坐了起来,绣春端起药碗放到她嘴边,邓佳喻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扑簌簌的湿了她半边脸,过了一会儿后,邓佳喻就憋着气,药汤混着泪滴一齐猛喝下去。
夏依苏坐在邓佳喻的床口。
她看着邓佳喻
喝完药后,邓佳喻呆呆的坐在床上,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恍惚状态,有些不能自己。她心里,有说不出的凄凄惨惨戚戚,一种绝望致死的悲伤,如野草般疯长着,又仿佛漫过来的潮水,一寸寸地将她浸泡,侵蚀,直至将大脑撞得一片空白。
此时此刻的她,多么多么的茫然,多么多么的无助。
夏依苏不禁心生怜悯,
从知道邓佳喻怀孕的那刻开始,夏依苏就知道,邓佳喻和她的孩子,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果然,她猜对了。
夏依苏不敢说,这事从头尾,不是元峻宇一手策划的。
比如说,让薛妈妈找“雪狮子”回来,比如说,让雪欢拿了红色的绢子包裹着的一块生肉,训练“雪狮子”扑食……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如果没有得到元峻宇的允许,她们会敢如此胆大妄为?以元峻宇的智商,布这么一个局,不过是易如反掌。
并不能怪元峻宇冷血无情——是男人的总是这样,谁忍受得了戴绿帽子?属于自己的女人,哪怕自己不喜欢,也不愿意看到她背着自己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
对邓佳喻来说,元峻宇这样做,已是对她网开一面了。
古代一个女子出轨,下场很可怕。
坐木驴游街示众——全身衣服被剥光,两条大腿被四枚大铁钉钉在木驴上。驴背上有一粗一细的两根圆形木杵,随着木驴的推动,循环着,有规律地一挺一挺的直往身体隐蔽的地方,不但要承受光着身子游街示众的极度耻辱,还有受身体上被木杵侵犯的凌辱痛苦。
浸猪笼——放进猪笼,在开口处困以绳索,吊起来,放到江河里淹浸,轻罪者让其头部露出水面,浸若干时候;重罪者可使之没顶,淹浸至死。
还有一种,就是将四根手指置于刑具当中,大力压挤。十指连心,随着指骨的断裂声和一盆盆凉水泼醒后的反反复复,一般人都挺不过去。
自己受罪还不算,还会连累家人。
哪怕死了,也是遗臭万年。家人也会因为自己,颜面失尽,抬不起头来,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脊梁骨被无数双手指戳。
这些,邓佳喻心中清楚得很。
她努力的朝夏依苏挤出了一丝笑容,这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她轻声说:“谢谢姐姐来看我。”顿一顿,她又再说:“其实,姐姐是不错的,只是我……有些话,我想对姐姐说,可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说。今日姐姐来得好,我就和姐姐说了吧,如果我不说,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夏依苏心里难过,握着她那骨瘦如柴的手,强笑着:“你别这么说,你的病很快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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