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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姑娘将严悠伶带进内院厢房,吩咐泡了茶,又烧了手炉让她捧着暖和身子。
严悠伶苍白的面色显得楚楚可怜,尽管她极力表现得镇定,眼睛却还是泄露了她的孤寂和绝望。
尤其是她的丫头银珠,不断催促王妃回府,言辞间哪里是丫头对主子的语气。若不是有花花姑娘在,怕是要跳起来骂娘了。
可见,银珠已经成了监视严悠伶的走狗。至于是谁的走狗,不言而喻。
花花姑娘不动声色,令人再沏一杯茶,笑眯眯地亲自端给银珠喝。
花花姑娘毕竟是郁亲王看重的人,银珠多懂得察颜观色,早就心知肚明,哪敢直接开罪?再加之,花花姑娘今时不同往日,人家可是被皇上指婚的太子妃。既是太子妃亲自端过来的茶,那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银珠很识相,这便接了茶,象征性地喝了几口。
只需这么几口就够了,花花姑娘见那银珠将茶杯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然后靠在椅上已睡着,才淡淡对严悠伶笑道:“伶王妃这下可以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了。”
严悠伶吓了一跳,颤颤地指着银珠道:“那她……”
“她没事,”花花姑娘端起茶杯抿一口,悠然地笑起来:“现在的丫头就是娇贵,在别人家里也嗜睡,成何体统?我看伶王妃回去应该好好立些规矩了。”
伶王妃立时明白花花姑娘做了手脚,一时无所顾忌,便悲从中来,也不管这人是否能作为倾诉对象:“花花姑娘,你信不信我?我真的从来没对苏妃下过滑胎药。我若有此心,天诛地灭。我的确很嫉妒她怀上了王爷的子嗣,可是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王爷的骨血啊……”
她一口气说了长长一段话,便嚎啕大哭起来:“没有人信我,天底下再也没有人肯信我……”
王爷不信她,恨她暗害他的子嗣。严家人也不信她,觉得她再无利用价值,任她自生自灭。
花花姑娘越听越离奇,从头到尾没打断过她。要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那个人,必然就是花花姑娘。
因为苏妃本来就没怀上孩子,何需用滑胎药?
不过转念一想,严悠伶根本不知道苏妃是假孕,又怎能排除她确实对人家下过手?花花姑娘试探地问:“你真的没下过药?”
严悠伶听她这么问,哭得更是轰天动地:“ 没有!我若是存过那心思,求老天让我严悠伶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花花姑娘沉吟着,递过来一方手绢:“别哭了,我信你就是了。”
严悠伶听到有人信她,更加忍不住哭泣,一发不可收拾,咬牙切着齿,恨恨的:“那贱人自己体质差,没保住胎儿,又怕王爷怪罪,便冤枉我在她的汤里下了滑胎药。花花姑娘,我,我真的没做过……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滑胎药藏在我房间里……就算我真的要下药,我会那么蠢,把药留下一些,放在自己房间里让他们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