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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帮不知道为自己争取利益最大化的蠢货!兰方人素质就是低!看看这些人的鸟样,真是跟南非一个德行!现在跟着顾鲲混看起来有钱,还不是靠吃天降石油的老本!骨子里烂透了!”
兰方市区南缘近郊、一处还算风景优美的街区里,某一幢小破别墅中。
跟邻居们打了一天嘴炮仗之后,口干舌燥但内心依然亢奋的BBC记者苏昌永,回到自己屋里,嘴里依然因为惯性而继续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
嘴炮的内容,无非是因为最近几天兰方当局出台了新的“街区整体补偿搬迁奖励”方案,导致他这种丁子户受到了越来越多的邻居压力。因为他坚持不搬,那整个街区近百户邻居都要少拿一间房的额外补偿。
这个新条款出现后不过一个星期,很多人就又纷纷倒戈了,站在苏昌永这边的人就更少了。
不过作为接受过布洋法系教育的白心人,苏昌永是绝对不会屈服于那些和稀泥的人的压力的!
他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工作将近二十年了。从血统上来说是汉人,但从小接受的是布式教育和价值观,大学是在诺丁汉念的新闻,所以毕业之后回到兰方当了记者。
他刚工作的时候,兰方还是布列塔尼的被保护国,这让他作为一个布系海龟非常有优越感,当年他也是一个心情阳光看谁都看不起的阳光青年。可惜工作没两年兰方就彻底摆脱了布列塔尼,这让苏昌永有些失落——真鬼子撤了,那些二鬼子在同胞面前高人一等的心理优势也就弱了,由奢入俭难呐。
幸好兰方立国后的最初十年,似乎比被布列塔尼保护的时候还略穷了一些,就像南非刚自立的时候也短暂地回落变穷了一些。这让苏昌永当时还挺欣慰的,满脑子都是幻想着“这肯定是因为布列塔尼的优越性消失了,兰方才重新变穷的”,多少次梦回皇军重临,他可以再次当翻译官。
可惜顾鲲的崛起改变了这一切!东南亚的黄种人居然逆历史潮流地让一个君主制的国家重新富起来了!这让那些接受了布系三观教育的人怎么接受得了?说好的民猪滋油才能富呢?芝大猪教授们不是被打脸了吗?
所以苏昌永这种人,肯定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接受市容整顿补偿的条件的,他反正生活也不差钱,他要的是信仰。
自己吃饱穿暖、旧别墅住得挺舒坦、工资始终有轮蹲那边发,无论他在兰方得罪多少人都不会失业、也不会少拿一便士——当然前提是他要坚持向轮蹲总部定期提供展现兰方社会阴暗面的材料,证明“布列塔尼人走了之后,兰方人生活不如布列塔尼人统治的时候”,并且一直干到退休,才能一辈子拿这个钱。
在这样生活稳定的前提下,凡是能恶心顾鲲的事情,他们都要坚持己见,得罪那些文盲粗人邻居也无所谓,反正苏昌永不需要邻里关系,他向来看不起那些黄皮黄心的邻居。
正在吵完架生闷气喝加冰威士忌的苏昌永,没喝多久就听到别墅的门铃响了,他一开始不打算开门,以为还是来闹的邻居,可门铃一直响,还挺有耐心,他忍着气走到监控屏幕上瞅了一眼,这才发现来人是他的一个同行。
来者名叫陈文明,是路边社的记者,所以跟苏记者当然算是同行不同单位,但看在大家都是为轮蹲服务的,也都在布系国家念的大学,平时有点同气连枝的情分。
苏昌永知道陈文明也是家里有个洋楼小别墅、跟他同住一个街区,也是坚决为了恶心人也不肯签的,所以看到同伴在外面等,还下着小雨,他立刻就远程摁了开门。
半分钟后,陈文明匆匆捂着头发跑进苏昌永家的客厅,拿过苏昌永递给他的毛巾擦了擦头发。然后不客气地拎起吧台上的单一麦芽苏格兰威士忌倒了一个杯底,一饮而尽。
这是他俩心照不宣的雅好,作为布系白心人,那是连干邑白兰地和香槟都不会去喝的!要喝就喝单一麦芽苏格兰威士忌!这是他们念书时候养成的文化习惯,似乎这样喝他们就能融入布列塔尼式的绅士上流社会了。
那装腔作势的程度,看看绿皮书里的黑人就知道了——黑人要融入白人上流社会,就要比普通白人更自卑更注意,白人名流可以随性的地方,绿皮书里的黑人不能随性。而想要白心的黄皮人就更不能随性了。
苏昌永耐着性子看同伴做作了半天喘过气来,不耐烦地开问:“行了,我这儿就别端着架子了,有事儿说事儿!今天来是怎么个说法!”
陈文明吁出一口气,放下威士忌酒杯,下意识左顾右盼看了两眼,然后凑到苏昌永耳边:“老苏,你这房子也是打算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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