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8章 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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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日疯狂抡动董余歌的身体，试图快速远离赤木子由七魄凝聚而出的躯体。
但他抡了好几圈，发现他没有离开水岸边半步，他愣住了，一脸惊惧加疑惑，看向赵无疆：
“你怎么不动？”
“太阳哥...”曹桐桐坐在赵无疆身上，抬眸看向天穹方向，娇小的身躯都在颤抖。
芈日顺着曹桐桐的眸光方向看去，整个人彻底僵住。
只见赤木子的七魄躯体，正微微垂首，俯视他们三人。
赤木子刚毅的脸颊之上，那双斜飞的剑眉之下，是一双幽灰色的眼睛，没有瞳孔，也看不出丝毫情感。
赵无疆眸光深邃，一动不动，
芈日也保持僵硬的姿势，此刻两只手举着董余歌的肉身，仿佛在向赤木子“献祭”。
“别怕...”赵无疆出言安慰万分紧张的曹桐桐。
因为曹桐桐在慌乱惊恐之下，像是溺水抓胡乱抓取救命稻草的人一般，此刻已经逮住了他的把柄，因为紧张而捏地万分用力而浑然不觉。
赵无疆很是无语，他继续安慰道：
“赤木子现在的目标应该不是我们...”
“兄弟，你...你怎么知道的？”芈日火红的长发已经披到了肩膀上，他越紧张越惊惧，身体就越是被动进入战斗状态，还是高强度高度集中的战斗状态，如今快要长发及腰了。
他颤声道：
“那你为什么...不敢动？”
“赤木子之前没有吞食所有人，这说明，祂大概率，是有神志残留的。”赵无疆双手划动湖水，将自己靠岸：
“并且你们对魂魄的理解可能稍显不足，没我理解深刻...
我能发现你们发现不了的细节...”
赵无疆自身经历过身死道消，魂魄俯视世界。
也经历过神魂之躯游走神水南域的地域和道莲秘境。
更经历过大变故之下的靖儿三魂七魄散去，因此对于魂魄的理解，远超常人。
芈日沉默，曹桐桐已经双手拽住赵无疆的把柄，像是掌舵的少女，在历经海上的惊涛骇浪而紧张无比。
“七座岛屿，是赤木子的七魄，朝元金气，肺府藏魄，乃鬼魄...”赵无疆示意芈日从他身上下来，大胆上岸。
他淡淡道：
“但是五行之木空间，朝元木气，肝府藏魂，却不见赤木子的游魂！
并且象征魂的蜥蜴，无论是大蜥蜴还是小蜥蜴亦或是那类似蜥蜴手的天穹巨手，上面的魂气，都与如今赤木子的七魄躯壳，气息完全不同！
这说明，五行之木空间的魂，不是赤木子的。
祂的魂不在了。”
“那...如今五行之木空间的魂是谁？”芈日已经下了船，登岸，一边时刻注意着赤木子的动静，一边挪动脚步，调整防御姿势，眸光搜寻逃跑路线。
赵无疆翻身站起，一手揽着曹桐桐的腰。
如今曹桐桐依旧蜷缩在他怀中，不肯松手。
他无奈道：
“可能是造成赤木子身死的罪魁祸首。”
“赤木子...前辈...不是死于第七纪元宇宙最后的混乱无序吗？”芈日火红头发在缓缓缩短，他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
赵无疆确实没骗他，赤木子的目标似乎不是他们，一直没有动手，他们也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赵无疆轻抚曹桐桐的背，示以安慰，他语气幽幽，问向芈日：
“宇宙为什么会混乱无序？”
“我爹曾说，这是宇宙必然的归宿。”芈日眸光闪烁，思索道：
“按照科技文明的理论探究，之前被称作什么熵增还是熵减来着...”
“还有一种说法...叫...叫归零...”曹桐桐埋着头。
她早就没那么紧张了，只是发现自己抓错了地方，并且被赵无疆揽住了腰肢，她又靠在赵无疆怀中，让她一时慌了神，心中小鹿乱窜，不知该干嘛，只有羞涩得不敢动。
如今听到俩人的谈话，她也想做点什么，便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
“每一纪元最后都会走向毁灭，所以有些人称之为归零...
意思是说，宇宙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是必然规律。”
“我明白了。”芈日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赵无疆，他眸光一亮：
“你是说，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操纵宇宙的混乱无序，最后走向死亡？
而赤木子就是死在这场操纵之中的？
这就是罪魁祸首？
宇宙意志？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