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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卜先知?你太过于高看李承志了,他要真有如此神术,焉能屡次身陷绝地,九死一生?”
元怿失笑般的摇着头,“不过是你屡次害他,使他早生戒备,凡与你有关之事,处处都要追根究底……莫忘了他麾下之心腹,有数位皆为北镇豪强子弟……”
李始贤眼睛一亮,脱口而出:“斛律、宇文、贺拔、独孤?”
他记的很清楚,为李承志问亲至京中之初,这数位皆来拜会过他,均称家在六镇,且父祖不为军镇宿将,便为领民酋长。
故而就如元怿所言,李承志若是留了心,想知道高肇是否在私下里与北镇军头、豪强密谋了什么勾当,还真就能查知一二……
“怀德公高见!”
元怿惠而不费的说着便宜话,再一看高肇,差点乐出声。
真的不容易啊,他与高肇为敌十数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老贼咬牙切齿。
“你既知李承志未死,就应猜到此为他火上浇油、趁火打劫之计,朝廷也不难猜出元英之猜测必然为真,为何就放任自流,任其坐收渔翁之利?”
“是啊,我猜到他是假死脱生,我更猜到如中山王所奏,那西海遗部十有八九为李氏部曲,但又如何?”
元怿呲着一口白牙,笑的好不开心,“至少他对先帝忠肝义胆,屡次拼死救驾。而不似你这狗贼,明知元怀、于忠欲大逆不道,却装聋做哑,以至于害我皇兄横死……
而我但凡秉于太后,必会迫使朝廷分兵,不能聚全功毙你这狗贼于一役,是以我为何要使亲者痛,仇者快?”
李始贤猛的一喜,差点抱住元怿亲上几口。
说了半天,原来元怿予朝廷秉报之时,压根就未提过李承志。
也更说不定,为了让朝廷重视,元怿更是添油加醋,将晋地和六镇之局势说的危之又危,急之又急。不然朝廷的粮食怎到的那般快,奚康生的关中大军又怎会征的那般急?
诸般谋划,竟已付诸东流?
六镇只乱了一半,如此一来,便是东三镇尽皆归附,高植也绝不敢轻举妄动。不然难保罗鉴不会釜底抽薪,率军攻他后翼。
而这一切,全因为李承志……
高肇何止是咬牙切齿,已是七窍生烟。
他恨不得就地将元怿和李始贤碎尸万段,剁成肉酱。
但有何用?
倒是可以泄一时之愤,但若兵败,岂不是将为数不多的两条后路全断了?
他猛呼几口气,硬生生的忍下了一腔怒火。又用力一挥袖,猛然站起了身:“来啊,押下去,好生伺候!”
门外就守着心腹,皆为深知高肇秉性之人,只听语气,便知太尉已是怒不可遏。顿时便如狼似虎般的冲进十数军将,几息间就将二人五花大绑。
元怿面带笑容,竟还主动伸出了手,任由军将捆缚。李始贤却气的哇哇大叫:“高首文,你要不要脸?方才是哪个狗贼口口声声,称与老夫是亲翁,亲如一家?”
听到李始贤的口气似是松动了些,高肇却冷哼了一声。
这就是块滚刀肉,软硬不吃,比他还要卑鄙无耻。
莫看他此时像是要服软,而但凡给他点好脸色,他就能当场翻脸,然后得寸进尺。
高肇已彻底失去了耐心,心想既然软硬不吃,那我索性来点更硬的。
他大手一挥:“押入水牢,先浸上两日!”
“无妨,爷爷就当是泡浴汤……”
李始贤刚叫嚣了一句,便被塞了一块破布。
元怿见状,很明智的闭上了嘴。
不怕死是一回事,但故意找罪受就不应该了。
李始贤和元怿被押出正堂,正好迎上几位急奔而来的军将。看其中一位风尘仆仆,脸上身上尽是黄土。
不对啊,明知要来见高肇,却擦都不知道擦一下?
二人心中一跳,又不约同的扭过头。
看到对方眼中的那一抹奸笑,李始贤和元怿同时一喜:看来是八九不离十,高肇的祸事来了。
可惜,肯定是听不到了……
“太尉,史君急报!”
高肇本就怒火中烧,此时见心腹惶急,更是如火上浇油。竟都不问缘由就冷声喝道:“拉下去,鞭二十!”
心腹猛的一滞,见高肇左右不约而同的给他急使眼色,才知自己一时情急,触了太尉的霉头。
他哪敢争辩,恭恭敬敬的做着揖:“下官这就去领刑!”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向高肇:“此乃景略公(高猛)遣快马送来,称务必尽快呈于太尉!”
高肇接过,看了看封口的火漆和印记,心中一震:此报十万火急……
他佯装镇定,又见缝插针般的收买着人心:“既是豹儿遣来的信使由你转呈,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带他来见我?领下去,好生洗沐一番……”
心腹张口结舌,却不知怎么说。
这压根就不是一回事。
他是先接到高猛急报,而后才遇到了之后的信使。那汉子持的是高肇亲令,他哪里敢问对方是受何人差遣,又是从何处而来?
高肇心知有异,正待喝问,满身黄土的军卒却就地一跪,而后伸手入怀,也掏出了一个信封,递向了高肇。
根本不需高肇盘问,只看火漆与印记,便知是高值送来,同样十万火急……
来的如此急,还如此之巧?
他突然想到了元怿方才的那句:最多一两日,太尉便能接到急报,某便是此时道出也无妨……
高肇双手微颤,拆开了信封。
高猛称:昨日午时,夏州西边墙下,突来数万大军,竖的却是奚康生的帅旗……
高植又称:两日前,武川细作来报,西三镇都督罗鉴突临武川,封锁往东至抚冥镇所有要道……
元怿方才所言,竟全部应验了?
仿佛有铜锣在耳边猛的一敲,高肇脑中嗡嗡直响,眼前突然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