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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何?”羊献容想起了那张爽朗明媚的脸,心里略略有些难过。
“刘渊的儿子刘和已经是板上钉钉要继承王位的,但是看起来其他的兄弟们不服啊。有绣衣使者说,刘聪甚至与兄长在刘渊面前都发生过争执,甚至还刀剑相向过。要不是刘曜从中拦着,怕也都是要血溅当场了。”
“刘聪要做什么?”羊献容皱了眉头。
“就是兄弟之间要争夺吧……刘和刘聪还是亲兄弟,但刘聪自小就非常讨厌这个大哥,觉得若是这个大哥做了皇帝,自己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现在他可是楚王,也算是拥有重兵的王爷。他若是联合了王弥和石勒两方势力,大晋恐怕真的抵挡不住了。”毛鸿茂满脸的忧虑,“若是这么说,许真人当时说四年,恐怕都不需要,大晋就差不多了。”
“所以,我们还是要想办法走才对。”羊献容把醒酒汤放到了一边,又抓起了酒壶给自己倒了一大碗,直接饮了下去,唬得毛鸿茂和翠喜赶紧去夺她手中的酒碗。
“今日就让我喝个痛快吧。”羊献容不肯放下酒碗,“难得还有你们在我身边,谁又知道明年此时会是什么样子呢?”
翠喜、绿竹、张良锄以及秦朝歌跪了下来,许鹤年因喝了许多酒早已经在一旁睡着了。毛鸿茂和老张的眼中有泪,看着羊献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无妨事的,大家也再喝两杯吧。”羊献容将桌子上的酒壶拿起来,也给众人斟上,“他们谁说过来着?今朝有酒今朝醉嘛。想必明日的斗鸡也会有一场极大的热闹要看的。”
现在留在羊献容身边的人都是她的死忠,所以她的状态也更轻松了一些。“你们呀,也是太过小心了。司马炽现在也不会将我如何,毕竟他要的也是这个天下和皇权,怎么可能因为我而坏了他的名声呢。所以,不必担心,就这样堂堂正正地去就好了。倒是他……还真是危机四伏呢。”
“这话怎么讲?”毛鸿茂也喝了一大杯酒,坐在了羊献容的身旁。
“你不觉得很蹊跷么?从杨总管的死,就很是怪异。是巧合么?但宫中若是死个人,按照之前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大事。但现在呢?皇上身边的大总管死了,也就这样黑不提白不提地卷了一领席子,将人拖走了。然后呢?这个位置多少人艳羡想争夺,那些暗战必然是存在的,只是我们还没有看到罢了。若是张总管在,或许咱们还能知道一二吧。”
“算算路程,张总管和大喜曹统他们应该走了一半不到。”秦朝歌掰了掰指头,“现在没有消息。”
“没消息反而是好消息。”羊献容终于也觉得头晕眼花了,但她也笑了出来,“反正就这样吧,我们不好受,他们也不见得有多舒服。这么多人想争夺江山,其实都没有任何意义。怎么就不能找个地方,安安静静活下去呢,非要争斗。”
“因为贪念。”许鹤年忽然抬起了头,满脸通红,酒气极盛,“都以为自己很强大,其实什么都不是。师父说过:‘欲刚必以柔守之,欲强必以弱保之。’天下之事,以柔克刚方能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