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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我们没有想到你的悟性这么差,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执迷不悟,这么多年的修行,当真是毫无长进。你也不想一想,如果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我们能把你请到这里来吗?”欧阳平走到冯局长的跟前,“一清,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他就是荆南市公安局的冯局长。至于这两位,你就更不认识了,这两位是省公安厅的同志。”
豆大的汗珠从一清的额头上滚落而下。一清不时用衣袖擦汗,用右手的衣袖擦过,又用左手的衣袖擦。因为汗流的太多且太快。
待一清擦完汗之后,欧阳平回到座位上:“我们已经对瓶子里面的粉末进行了化验,这是一种麻醉剂,只要服用之后,人就会处于昏睡状态,昏睡时间的长短,是由剂量决定的。我说的对不对。”
“佛祖让你在灵光寺广种福田,普渡慈航,可你都种了些什么?你把一个好端端的寺院变成了种猪场,变成了一个淫窝,变成了一座地狱。”
一清虽然没有低头,但他的眼睛不再看任何人,准确地说,他是在极力回避所有人的眼睛,这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在他的脸上。
刘大羽又从包里面拿出另外几个玻璃瓶,放在桌子上。
“一清,这几个瓶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一清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嘴唇蠕动了几下,但什么都没有说——他恐怕没有勇气说出来。
“一清,你看着我的眼睛。”
一清很听话,他微微抬起头,望着欧阳平的眼睛。
“说,这几个瓶子里面是什么玩意?”
“是——是我练功用的药。”
“练功用的药,我看是壮阳用的药吧!我说的对不对。”
“一清,你怎么会有这些药?”
一清的右眼角又开始抖动。这个问题比较难回答,因为他牵扯到一清的过去和令狐家的生意。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最起码的悟性,你还是会有的,是人,就应该有点担当。像你这样,畏畏缩缩,猥猥琐琐,既丢了人的脸,有丢了僧人的脸。”
对一清来讲,有些话确实不能说。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让我替你说吧!这些药是不是你出家的时候带进灵光寺的?据我们所知,你们令狐家在历史上是做药材生意的。你非但没有发扬光大祖上的家业,反而在男女之事上挖空心思,我们甚至有点怀疑你出家的原因——你能告诉我们五十几年前出家的原因吗?”欧阳平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不时触碰一下一清内心深处的疮疤,就能在精神上控制住一清。必要的时候,再给他致命一击。
汗珠沿着一清的浅浅的鼻沟流到嘴唇上,除了汗珠以外,还混合着从鼻子里面流出来的分泌物。一清不时用鼻子嗅几下,但无济于事,从鼻腔里面流出来的东西是不可能回流的,一清索性用衣袖擦了几下。
一清之所以紧张,不仅仅是欧阳平触碰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疮疤,最关键的是,一清预感到欧阳平掌握的情况远不止眼前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