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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鸦子啊,你不要老是这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不就是断了一根琴弦,擦破一点皮吗?真是受不了你!闭上你那臭乌鸦嘴吧,大家的耳根都落个清静,我还能睡个回笼觉。”
声如老牛。
不对,不是声如老牛,而是说这话的真的是一头老野牛。
这头老野牛,浑身乌黑,伏身在距离小柯不远处的水潭中,露出水面的头如一块石头般动也不动一下,弯弯的双角透出岁月的峥嵘,如果不是它说话时睁开了铜铃一般大的牛眼,只怕谁也想不到它居然是活的。
“老野牛,不准叫我老鸦子,小柯给我起的名字叫二令!以后你要再敢对我不敬,小心我啄烂你的两只大耳朵!”
“切,我会怕你?谁让你叫我老野牛呢?小柯还给我起了大令的名字呢,你怎么不叫?”
老野牛鼻孔朝天,气吼吼地说道。
“我偏不叫!凭什么你是大令我是二令?你改名叫三令我就叫!”
白乌鸦扑扇着双翅呱呱说道。
“我得道比你早,个头也比你大,当然我是大令!”
“你!我偏不叫!除非你打得过我!”
“打就打,等着!”
老野牛大令嗖地就从水潭中间游到了潭边。
就在这时,一道尖细得就像麦芽尖中挤出的声音响起:“打什么打?吃饱了撑的,有那闲工夫,去找小柯改名字多好。”
随着这道声音,潭水边沿的软泥中“咕噜噜”冒起几个水泡,然后一只浑身红色的大闸蟹钻了出来。这只大螃蟹足有一个箩筐那么大,舞着两只大钳子,颇为威武,它吧唧着嘴巴,口里还嚼着一大把草根,敢情它之前在泥里正刨草根吃呢。
“你丫才吃饱了撑的!你个啃草的红死蟹,小柯起的名字是能随便改的吗?”
老野牛大令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飞起一蹄,连泥带水,将大闸蟹踢得向白乌鸦二令飞去。
“我就这么一说嘛,大令兄你别生气啊!”
大闸蟹飞在空中,急忙出声告饶。
“红三,你个没蒸透的下酒菜,只知道向老野牛示弱,难道你不知道我二令才是这神农架中的第一王吗?”
白乌鸦怪叫着一翅扇出,卷起一股巨风,将飞射过来的大闸蟹红三打得反向老野牛大令那边射去。
“啊!对对,二令是神农架中的第一王!”
大闸蟹红三身在空中,急忙见风使舵地奉承白乌鸦二令。
只是,这却又把老野牛大令惹恼了。
“你个欠煮的软骨头,竟敢向老鸦子谄媚,看我不收拾你!”
“大令兄饶命啊!我刚才那话只是说着玩的,其实你才是这神农架中的第一王,不然你怎么叫大令呢。”
“你你你......欠扁的红死蟹,你刚才那话是说着玩的?我二令是你能说着玩的吗?”
“啊啊啊二令,我错了!我刚才一时口误,其实你比大令强多了!”
“王八糕子的......”
“啊——痛死我了!”
......
可怜的大闸蟹红三,每每拍大令的马屁时,都拍到了二令的马腿上,马上转过来拍二令的马屁时,又拍到了大令的马腿上,被二令和大令这两个家伙当成皮球一样踢过来拍过去,如果不是它一身硬壳,只怕早就伸腿瞪眼死翘翘了。
这三个家伙,都是在神农架这地方修炼得道的妖,与小柯的关系如亲人一般,一起在神农架居住已有上千年,平时闷得无聊时经常吵嘴、打闹、斗乐,别看他们现在似仇敌一般水火不容,其实那只是关系极好的另一种表现罢了。
在他们三个家伙玩闹之时,小柯正站在巨岩上掐指推算。
突然,她浑身一震,脸上露出了焦灼和迷惘,喃喃自语:“这是不祥之卦,看来是晨哥有难了!为什么?为什么我离开了,厄运还一直跟着晨哥?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得还不够?”
小柯的心里一直有一层障碍,她相信人妖相恋终会遗祸唐晨,当初她离开唐晨就是因为这个,并且打算回到神农架后就再也不出去了。
为了能让唐晨不再陡遇祸端,能够平平安安地活着,她宁愿一个人背负所有伤痛,忍受千百世孤独,无怨无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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