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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一起被称为“云阳六义”。这个称号的由来颇有说道,据说,当时中土云阳城遭遇火灾,他们六人先后赶到那里进行抢救,在抢救的过程中相互认识,并成为朋友。事后,有评书者将他们的英勇事迹拿出来讲,并冠之以“云阳六义”的称号,这一称号便在江湖上传开了。
此时的唐晨心里很不好受。在这群前来吊唁的人中,除了他们五个这样的武林人士外,还有市井贩夫走卒、名门望族子弟、文才卓越的俊杰等各色人等,可以看出,令狐流云生前不仅广交朋友,而且有交无类。他们也很拿令狐流云当朋友。唐晨相信,如果自己早一些碰到令狐流云,也一定会跟他成为好朋友的。只可惜,这一切现在都不可能了……唉,在错的时间、错的地点遇上了对的人,注定是一场悲剧。
令狐小月向众人抱拳致谢:“诸位来为我哥哥奔丧,我令狐小月替哥哥谢谢大家!”然后话锋一转,“不过,关于报仇之事,诸位就不用再奔波了,因为胡娜娜和唐晨现在都在昆仑山上。”
“他们被抓到了?太好了!”
“正好拿他们的人头来祭奠流云兄弟!”
“胡娜娜是圣盟盟主东方凤的高徒,唐晨近来也声名鹊起,据说与临时联盟的关系也非比寻常,昆仑祖庭将他们两人抓上山来,会不会惹来麻烦?”
“麻烦个屁!昆仑祖庭还会怕了圣盟、唐门和临时联盟不成?”
“小月姑娘,祖庭会处决他们吗?”
……
“请大家稍安勿躁。”令狐小月双手按了按,然后指着唐晨大声说道,“胡娜娜是投案自首上的昆仑山,而这个人,就是唐晨!他就是害死我哥的直接凶手唐晨!我刚刚把他抓上山来,大家可看清楚了!”
一听说眼前这人就是杀死令狐流云的直接凶手唐晨,人群霎时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唐晨。
一下子被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而且那些眼睛里还都燃烧着仇恨的怒火,那种感觉真不好受。唐晨只能在心中苦笑,他感觉得到众人对他**裸的恨意和杀意,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他相信,自己在这一瞬间里已被这些人杀上一千次了。
刘文正“唰”地拔出宝剑,直指唐晨:“你就是唐晨?是你杀死流云兄弟的?”
“杀了他!”
“杀死他!”
“杀……”
其他人喊叫着,有的也掣出兵器,没有兵器的都对唐晨目露凶光,杀气四溢,场面霎时变得十分紧张。
唐晨默然。尽管心里觉得委屈,不过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解释就是狡辩,除了更快地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外,于事无补。所以,他选择沉默,沉默地看着这些人,一任他们指责、威胁和恐吓。
说真的,他不怕死,他在这一刻唯一想到和困惑的是这样一个问题——如果这些人真的对他下杀手,他该怎么办?是反击,就算身死也要多拉他们几个垫背呢?还是不还手,任他们杀死自己呢?
这本来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可他在这个时候却踌躇不决。反击的话,那无异于加深自己的罪孽;不反击的话,又如何能够保全自己?唐晨皱起了眉头,他的心绪除了在有关父亲生死的悬案上外,还从未如此纠结过。
就在众人都想动手杀掉唐晨为令狐流云报仇时,令狐小月说话了——“大家不要动手!唐晨和胡娜娜谋害家兄之事,恐怕还有其他内情,不然我早就杀了他替家兄报仇了!等我押他去面见掌教,与胡娜娜对质,查清楚事情原委后,再处决不迟!”
众人这才点点头,收起了手中的兵器。不过,他们都将唐晨的相貌记住了,暗暗发誓,就算昆仑祖庭最后没有处死唐晨,他们也会出手把唐晨弄死的。
“这些日子要辛苦大家了,我会争取让大家早日上山和家兄见上最后一面的。”
说完这话,令狐小月便告辞了众人,押着唐晨登上了那道长长的石阶。
从众人仇恨的目光包围下脱身出来,唐晨顿感轻松了许多。
但是,前方的石阶一级又一级,在那看不清的尽头,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判决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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