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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走,一边朝身后凉凉告诫道:“本姑娘自有眼睛明辨是非,知道事情不与世子爷相关。或者,就连王爷在此间扮演了什么角色,大概也不太好说。但是,既然牵扯到了荣王府,我以为,还是知会一声的好。我记得,世子爷也是会拍着胸脯给人承诺的人,这才多给个机会。否则,就是不与你相关,留你一条胳膊、一条腿的,给荣王府提个醒也是一样的。我给你三天时间,希望真能如你所言,会给我个满意的交代。”
池固伦看着那行径同平日所见几乎全然不同的女子慢慢消失在林外,心中有些难以消化。扭头看了一眼地上两个半死不活的人,便去打开手中的纸张。刚刚揭开一道折痕,便听她的声音又隐约传入耳中:“将世子爷的人都放了吧,咱们回!”
有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然后垂眼去看纸上。墨迹一笔一划钻入眼中,池固伦的脸色便比经历方才这一场遭遇还要难看几分。匆匆看完,将纸页复又折起,揣入怀中,便朝林外喝道:“带上这两个东西,回府!”
池固伦一回王府,便马不停蹄地直奔老王爷处。
进了大书房,荣王爷恰巧不曾外出,正对着一本字帖赏析着。见池固伦跑了来,抬眼看了他一下,便又将视线重新落回字帖,口中不冷不热地淡淡招呼道:“怎么今儿个不曾在外野马放缰,突然想起看你老子来了?”
池固伦收敛了平日的闲散之气,规规矩矩朝上行了个礼问安。
“说吧,可是月钱又不够用,找你母亲没落着好,这才惦记上我了?”
“父王说笑了,儿子不敢拿这等小事来搅扰父王清净。”
荣王爷闻言,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不曾抬头,指指下首一张椅子:“那就先坐下吧,等我看完这页再同你说话。倘若你说的依旧不是什么正事,回头免不了还是要罚你的。”
池固伦本欲将丹影处得来的那张纸直接呈上,略一思量,却选择暂缓一步,便依言在那椅子上坐下。然后开口试探道:“父王,儿子今日来扰父王,是有要紧的事想请教父王。”
荣亲王依旧垂视手卷,不去看他,故意板着脸轻斥道:“教导你们要行事机灵些,可不是让你用在自家老子身上的!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给我弯弯绕绕兜圈子。”
“父王教训的是,恕儿子无状。”池固伦犹豫一下,仍是铺垫着问了一句,“父王,大事上头,您可是早有主张,已然定了立场?”
荣亲王这才放下字帖,抬眼正视他,反问道:“这与你相关么?你不过整日里游东走西的尽图玩乐,何时真正关心过什么所谓大事?今日有此一问,到底只是担心失了你的玩伴吧。”
池固伦不当这是斥责,不躲不闪地迎视过去,正色回道:“儿子虽是不大成器,但是尚且还知晓些轻重。朋友与玩伴,其间还是有区别的。玩伴无所谓新旧多寡,但是朋友却要择人而交,亦不能轻言背弃。不敢欺瞒父王,儿子有此一问,是不想无端背弃朋友。但是,儿子也知道自己于家中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故而也不敢一味只顾及友情而伤了亲情。若是其间不相矛盾,儿子自然庆幸。倘若有所背驰,儿子也希望凭己之力斡旋兼顾。所以,还请父王赐予明示,好让儿子早作打算。”
荣王爷平日对这儿子虽是采用放养之策,却也不曾一味不闻不问,少了关注。此刻听得这番言词,私心里甚感欣慰。不由的,眼底便带了一丝笑意,对他道:“会说出这‘兼顾’二字,可见你已懂得了顾全大局之理。今日不怕坦言告诉你,为父对你的交友状况并无多少异议,否则,早就不允你同谁人来往了。”
池固伦闻言正待窃喜,就见荣王爷忽又收了笑意,话锋一转,显得颇为严肃道:“听你方才所言,可见你也并非是根朽木,为何不再多动动脑子?你既知朋友之道,父子之道,也当了解君臣之道。作为臣子,理当谨记忠君二字,皇上的意思便是臣下的行事指南,何来所谓立场之说?”
继而又对其谆谆教诲道,“于为父个人而言,确是对他并无不喜。但于王府而言,为父是一家之主,必须考虑所涉整个王府的利弊,乃至存亡,所以并不能感情用事。既要确保王府太平无事,便只有深记君臣之道。只这一条,喜与不喜便无从谈起,只有认与不认。荣王府现在的主子是皇上,将来的主子是将来的皇上,你可明白?”
“儿子明白。”池固伦恭敬应道。心内却忍不住泛起嘀咕,这算什么?问了等于没问,他总不能再向父亲去套问皇上的意思吧?那可是自己找死,揣度圣意可不止招来一顿家法那么简单。
荣王爷也未再同他多说,重新拾起字帖赏看,却有意无意地悄悄留心他的神色变化。
池固伦心中反复掂量,到底还是忍不住再犹豫着试探问了一句:“那,父王并不会有意去针对他,是不是?”
荣王爷心中轻微一叹,暗道,毕竟还是少不更事啊!看来,这孩子还得历练历练。便看着字帖淡淡反问道:“为父只知道圣上会依律法办谁,未尝听过有什么针对之说,为父又何来针对之举?”
此语一出,池固伦心中彻底松了口气,立时便离了椅子,站起身来。
荣王爷以为他要告退,放不下关爱之心,便忍不住还是叮咛道:“若是十年前,为父定然会为你另行细说一番,而非今日这般只说然,不提所以然。又或,根本就不会同你谈论此等话题。以你现在的年岁,你该懂得言行二字与想法的区别。所以不要奢望将自己和他人的真正心思寄予在一言一行上。心里的东西,如何揣摩都使得,不该放到口中的,便不能脱口而出,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