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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张羽的抱怨,花宿白微微偏头,笑道:“你问问导游能不能不参加。”
张羽:“不了不了不了。”
就在一小时前,向导高一菱带着他们逛了一大圈,终于说出了今日的活动——
所有人,必须去祭坛献上祭品,并且根据自身的礼服制式作出符合要求的行为。
像张羽这样的,就得学习跃鱼舞,在献上祭品后随着其他人一起给神明跳舞祈祷。
他哪里跳过舞,脑子的灵魂已经占据了全部,他的身体和“灵活”二字绝对沾不上什么边!
但是事实容不得他抱怨。
在高一菱说出“完不成的游客将会被祭司们以不敬神为由扣下来,不能再跟随旅游团”这种话后,任谁也知道这是个强制任务了。
而且她话中的祭司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起码这几天以来,推演者们好像没有在任何地方听过祭司这两个字。
张羽试着问了问这事儿还有没有的商量,被高一菱以一种很诡异的眼神吓退了回来。
今天的高一菱和前两天很不一样。
她的眼神很邪恶。
明明笑容灿烂,明明语调活泼,可整个人就像是被什么上身了一样,阴暗又惊悚,让人不敢违背她的话。
所以张羽还是和高一菱找来的舞蹈老师学会了跃鱼舞,记住动作对他而言是很简单的事,难的是怎么才能像跳舞而不是体操。
现在旅行团的人都围在了祭坛边。
这边人太多,大家还是走散了。
高一菱的导游旗在更前面一点的位置,是所有人惟一的路标。
抱怨无果,张羽瞄了一眼花老板,发现花老板还是望着前方,于是好奇的问:“你在看什么啊?”
从他自己的视角来看,只能看到一些比他矮的人头和一些比他高的人头。
至于被围在最中间的祭坛,则是一点儿都瞧不见。
按道理讲,花大佬也不是什么两米高巨人,他应该也看不到才对。
花宿白行事显然不会“按道理讲”,面对张羽的好奇,他只弯了弯唇角:“在看风景。”
张羽:“什么风景?人头攒动的风景吗?”
“嗯……非要说的话,大概是人头落地的风景吧。”花宿白感叹,“真是年龄大了什么都能见到,我就不给你描述了,反正你很快也会看见的。”
张羽:“……”
等等?
什么人头落地的风景,你说清楚,你说清楚啊!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又一颗人头咕噜噜的从脖子上滚落下来。
一身红衣的祭司拿着斧子,语调温和:“很可惜,您的衣服不符合身份,不该前来给神明添乱的。”
没了头颅的尸体砰的一声倒下,汩汩鲜血沿着祭坛凹陷下去的纹路蔓延开,把刚落下的鹅毛大雪染成红色,成了祭坛血色纹路的一部分。
而最里面两三圈的镇民面色恍惚,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只是机械又僵硬的往前进了一格,从特意被留出来的小出入口登上祭坛。
祭坛上已经有很多具尸体。
祭坛内圈的人沉默而恍惚。
祭坛外圈的人欢呼着,喜气洋洋。
里面和外面,如同两个被割裂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