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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手给宋国的商贾,就凭空发了一笔横财。
安南风物人情十分特殊,在中国人看来,这是瘴疠蛮荒的化外之地。而在安南人自己看来,远在秦汉的时候,安南已经和中国无异,只不过自立为王而已。安南百姓大多目不识丁,士绅和商贾却都是读汉书,识汉字的,宋朝的邸报、新闻之类,往往一两个月就传到安南,而这里的士绅商人也对宋国和夏国的不睦的洞若观火。商会自治区域的土地买卖只是一个风标,假如朝廷有扶持安南商人制衡宋国海商的意图的话,这里头将来不知有多少利益可图。
利yu熏心,若是再放纵他们恣意的猜测念想下去,将来还不知要弄出多大的乱子?
“王将军,赏个脸嘛。”“王将军,王将军,请”
俗话说伸手难打笑脸人,一双双炽热的眼睛盯着王武威,盯着那青楼拍卖开.苞的雏ji一样。王武威感觉自心头一阵燥热,猛然间又一冷,赵行德宛若实质的目光仿佛悬在冥冥之中,他打了个激灵,伸手分开众人,粗声粗气道:“不好意思,赵上将军已定下大计,先派人过去广州发榜招引商贾过来,然后再与众位一起商量如何划地开埠,筹建商会自治的事情。”
“不好意思,王某军务在身,让一让,让一让,改ri再去府上叨扰。”
王武威两膀用力一分人群,众人不敢拦阻让开一条路,他便匆匆回云屯城禀报了。
白虎堂中,高肃和刘志坚二人面带异se。
刚才,王武威问出了他们心中疑惑的问题,而赵行德这番话,既证实了他们心中的部分猜测,又让他们暗暗生出担心。这些年来,高、刘二人与赵行德一起东征西杀,结下深厚的情谊,对赵行德的立场也有些猜测,并一直担心他因为宋国之事和五府闹翻,今ri王武威明显是有人授意来试探赵行德态度的,赵行德如此坦然回答,真不知是福是祸。
“赵大人,王将军背后不知谁那位高人,这么传话不会有麻烦吧?”
高肃沉声道,刘志坚也点点头,二人明显是为赵行德担心的表情。
“无妨,”赵行德摇了摇头,宽慰道,“我身为洛阳上柱国,护民官,担着一份责任,对关东大势提些建议是分内之事。本来就写了一本东西,离开云屯之前,正好要交军驿送给丞相府。”他一旁的书箱中抽出一本奏折放在案上,已经封袋打好漆印,显然早已准备好了。
高肃见他早有准备,接过驿囊点了点头,笑道:“差点忘了这一遭。”
上柱国和护民官身份,尊崇非凡,在朝中言事绝不可能获罪,不管谁授意王武威来探听口风,赵行德正式上书,自己的态度昭然,反而让谁都无话可说。大不了将来朝廷不用他领兵东征宋国,只要赵行德不倒过来为宋国打仗,他就不会有任何问题。至于夏国和宋国之争,在高肃和刘志坚这样的夏国人看来,统一天下不过是迟早的事,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
“赵将军做这个上柱国,不止对洛阳百姓,对宋国人真是福气啊。”
二人笑着开玩笑道,赵行德却摇了摇头,叹息道:“生在此乡,我才是福气。”
他脑海中浮现出过去的一小面,缓缓道:“人生而无知,如一张白张,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初我随家父流放黄州,颠沛流离,差官处处为难,近千里路途,若没有仁义之士的关照,我们早成了冢中枯骨。有的时候,我们前脚刚刚离开,后脚权jian的党羽便上门构陷,然而,一路上倒履相迎者依然不绝。那时候,我就知道了什么叫古道热肠,宁折不弯。”
赵行德眼中流露出唏嘘之se,仿佛想起曾经照顾过自己的那些老人的音容笑貌。
“宣和三年,朝廷解除党锢,我上汴梁求学,可以说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身无长物,唯有一个元祐后人的虚名。当时蔡京、童贯尚当权秉政,而陈少阳、张明焕等人不避嫌疑,与我为友,相互砥砺以学问。晁先生、李先生时常面提耳命,甚至”他心中闪过一丝甜蜜,又生出许多愧疚,“当年揭帖一事,理社的众人只凭一腔热血,不惜将前程做孤注一掷,也要搬倒权jian,宋师兄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助我逃到关西,那时候,谁又考虑过生死荣辱。”
“一饮一啄”他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如果没遇见这些宋人,也就没有如今的赵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