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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智地松开了手跟着墨倾城一起滚下山坡。
当他找到墨倾城,抱起她瘫软的身体时,才发现她下身全都是鲜血,很多很多鲜血。
原来,她对他微笑着说没事,全都是骗人的谎言,她有事,有很大的事!
他抱着她掩藏在路边的树丛中,害怕被那些想要他们性命的人发现,幸好他带了手机,赶紧拨打电话找人求助。
血水浸染了他一身,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流那么多鲜血,仿佛是要将身上的血流干,他觉得他就快要永远失去墨倾城。
那一刻,秦皓轩心里痛极了,他惊慌失措地抱着墨倾城,与她十指相扣的手指间满是鲜血,他不停在她耳边低语:“倾城,别死,我在你身边,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从救护车到医院,他都是浑浑噩噩,当他抱着昏迷中的墨倾城来到医院,看着手术室上的红灯亮起,才颓废地坐在一旁的板凳上。
双手猛抓着自己的头发,他后悔极了,若是知道墨倾城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绝对不会先救李晓雪,他一直以为她跟自己一样,没什么大问题,是他该死,是他该死的自以为是。
“请问你是刚才送进去那女孩的亲人么?”有护士从急救室出来,手拿本子站在他面前,秦皓轩连忙站起来,说:“我是!”
“你是她什么人?”
“男朋友。”
护士听到男朋友三个字,脸上露出生气地表情,质问:“你是怎么当人家男朋友的,让她受了这么重的伤?”
秦皓轩哑口无言,都是他的错!
护士又道:“她怀孕了,身体受了严重创伤,大腿骨折,头部撞伤,失血过多,这孩子是没法保住了,你签字同意做手术吧!”
“怀孕?”秦皓轩看着手中纸页上的文字:怀孕12周!也就是三个月前,那个时候他们刚在一起,初尝禁果,性生活没节制,也没想到避孕,这孩子毫无疑问是他的。
护士看他手握着笔,脸色很难看,便催促道:“快点签字,她现在情况很危险!”
赶紧签完字,秦皓轩看着重新关闭的急救室大门,感觉自己的心像是浸在温吞吞的水中,漂浮着,漂浮着,失重般的迷茫,还有震惊,他们,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一个小生命,那墨倾城也跟他一样不知情么?
手术进行了4个小时,期间,警察过来录口供,就连平日忙碌的父亲也赶到医院,见他无事算是松了一口气,并申请了24小时保护。
……
那两个肇事的司机很快被警察抓住,但他们却矢口否认是受人指使蓄意杀人,而只承认是疲劳驾驶,误将他们撞下山坡。
可是山顶原本就人少,一辆大卡车怎会莫名其妙跑上去,还莫名其妙失控撞人,案情疑点重重,为了安全,秦皓轩有了保镖。
令人惊讶地是,在此不久后,他竟然真的遇见了墨倾城口中提到的高宏,但此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害,还跟他称兄道弟。
秦皓轩虽然心有怀疑,但面上仍装作若无其事,他在等,等着狐狸尾巴露出来。
……
第一次主动进入墨倾城的家,是为了给她拿换洗的衣物,可当秦皓轩看到桌上的化验单时,他的手掌紧紧握成了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长久压抑在心头的悲伤让他失控。
原来,墨倾城早就知道怀孕的事情,可她为什么不来告诉他,为什么还要奋不顾身去救他,被卡车撞到浑身散架还笑着对他说没事,她不知道自己会死吗?
可他找不到理由责怪墨倾城,只能狠狠骂自己不该无情地说分手,除了责怪自己,他找不到任何发泄的途径。
对着桌面一通猛捶,直到拳头出了血,守在门口的保镖冲进来,看着房内被捶打得歪七八扭的桌子,惊讶地问:“秦少,你怎么了?”他才从自责中回神收手。
……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眼三个月过去,墨倾城大腿骨折已经愈合,可仍旧昏迷。
医生告诉秦皓轩,她身体各项指标正常,只是头部有淤血未散,这可能是导致她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
脑部手术风险很大,容易带来后遗症和并发症。一般情况下,医院建议保守治疗,淤血会随着时间推移被脑组织吸收,对于墨倾城这种情况,万不得已再动手术。
每天下课后,秦皓轩都会去医院看墨倾城,照顾她,盼着有一天她会突然醒过来。
读读新闻,讲讲笑话,是秦皓轩陪伴墨倾城的方式,这天他又在给她将笑话,清朗的声音隐约从病房门缝中传出。
“一女天生腿短,却又特别介意别人说她腿短,某天,她一本正经的宣布:谁再说我腿短,我就生气了。只听一哥们幽幽的来了一句:你裤子好长啊……”
秦皓轩念完,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墨倾城,柔声问:“这个笑话好像笑点一般般,我们再来换一个更好笑的,好不好?”
知道无人响应,他又径直点开一个笑话,讲了起来:“同事笔记本电脑被盗,小偷还弄了块砖头放他电脑包里,这货今天在办公室一直闷闷不乐,我劝他:‘不就是个笔记本吗,不至于。’同事答道:‘你不知道,本来背个电脑,回来变成砖头了,我想不通。’”
秦皓轩念完呵呵笑起来,他摸着墨倾城的小手说:“这个笑话好冷,不过是我的菜。”
笑完,秦皓轩深情地看着墨倾城的睡颜,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倾城,你睡好久了,快点醒过来,我们一起看笑话。”
墨倾城仍旧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像沉睡中的公主,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边,与她那张绝世容颜形成一幅唯美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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