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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什么时辰了?”房间里只点了一盏不甚清楚的烛火,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分不清时辰。
“天刚黑一个时辰,要用些膳食吗?”陵云渊的指腹在她脸上抚过。
“不用了,还不饿。”苏岑翻了个身,仰着头瞧着床顶垂下的流苏,“阿渊你说,陵睿会不会……想不开啊?”毕竟心心念念的人,一直骗了他十多年,这怎么想都觉得是崩溃的事,更何况,栾秋娴还是他太过在乎的人。
“不会。”陵云渊单手撑着脑袋,黑眸落在她的脸上,晕黄的烛光把她的脸照得破有些模糊,却让人有种怎么都看不够的感觉。
“为什么?”苏岑觉得陵睿当时的状态挺不好的。
“身为皇家子嗣,从小就会专门训练心态,否则,当了帝王,强压之下,极容易精神垮掉。”精神垮掉,比身体垮掉还要危险。
“可陵睿……会不会成为一个特例啊。”毕竟,先前因为栾秋娴的死,陵睿已经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模样,如今是三重打击,苏岑生怕陵睿那小心脏受不了。
陵云渊也沉默了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等翌日天亮,苏岑起身打开房门,就看到陵睿竟然在后院里练剑,苏岑讶异地瞪圆了眼,仰起头去看看今个儿的日头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苏十一也站在一边,看到苏岑过来,立刻上前。
“夫人,这睿王是不是刺激受的太大了,这都练了半宿了,也不知道累的?”
“让他发泄发泄情绪,否则,才会真的出事。”能知道找事儿做,而不是憋在心里,也算是好事。
只是等陵睿一直练到正午时分,依然不打算歇息时,苏岑着实头疼了。
走过去,道:“你这是打算精疲力尽而亡,殉情呢?”
陵睿手里的剑蓦地一顿,随即又继续练了起来,陵睿身上的锦袍被汗水浸透了,脖颈上的伤口也裂开了,血珠不时冒出来,与汗水混合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可怜。
“你要是想殉情,也不用这种方式,师父那里有各种毒药,保准你吃了立马见效,也省得你这样一点点流血而亡。”苏岑真想上去把人给掐死算了,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呢?
陵睿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纹,却又很快就重新恢复了。
这也不行?
苏岑倚着亭子的柱子瞧着,漫不经心道:“对了,温姑娘一会儿要回温府了……”苏岑偷瞄陵睿,瞧见他脸上依然没什么情绪,只是握着剑的手紧了紧,苏岑眼睛一亮,继续加油:“你毕竟还欠人家一个道歉不是?赶紧去还来得及,否则,温姑娘这回去可就要嫁人了,你再去,人夫君估计就不能让你见了。”
“砰”的一声,陵睿一个力道不稳,把面前的假山给削掉了一个角。
苏岑拍了拍手,觉得自己的目的估计也达到了,剩下的就交给陵睿自己想了,从前几天他所表现出来的,他就不信他对温若雅真的半分心思也没有。
否则,他也不会因为景戎的出现而不舒服了。
只是苏岑并不确定陵睿对栾秋娴到底又是什么心思,先前她是觉得陵睿对栾秋娴用情极深,可这个‘情’到底是怜悯之情多一些,还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就不得而知了。她唯一能确定的是,陵睿当初从温家把栾秋娴带走时,铁定只是怜悯。
可后来,就只有陵睿自己清楚了。
苏岑劝完陵睿不久,陵睿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只是却依然没找温若雅,温若雅离开是真,只是成婚却是假的。
苏岑头疼,“阿渊,你说陵睿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要是像先前一样,大醉一场或者别的,她还能安心一些,可偏偏他这次……太过不正常了啊。
“他年纪不小了,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就看他自己的承受压力有多大了。”
苏岑听完,默默点了头,栾秋娴的尸身他们给带了回来,翌日就安葬了。唐生的尸身运回玉溪国唐家不切合实际,于是苏岑将唐生火葬了,撞在一个陶瓷瓶里,打算去玉溪国的时候,有机会送到唐家祖坟,与唐家的人安葬在一起,也算是让他在天有灵瞑目了。
栾秋娴安葬时,陵睿也出现了,看起来极为正常,只是等安葬完了之后,苏岑捏着手上的信笺,气得脑仁都疼了。
上面只有一行字:斩七情,断六欲,四大皆空,勿念。
苏岑欲哭无泪地抬头看陵云渊,“阿渊,他不会想不开……去出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