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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的无法被接受,他们也愿意在恰当的时间离开新世界,返回艾德兰……
所以,仍然要赶尽杀绝,是么?
呼——
亮银色的刀光在雨中一闪而过,刀身上的血浆在他周围留下嫣红的半圆。
“还不准备露面吗?”
年轻骑士忽然开口道,拄在手中的长刀轻轻点地,锋利的刀尖随着他沉稳的步伐发出清楚而连续的声响: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但既然看到了我依然没有撤退的打算,说明你们已经做好了和贝尔纳家族为敌的准备。”
“我不是旧神派,对你们最近在扬帆城的那些行动没有任何兴趣,更不在意谁是这片殖民地的统治者。”
“如果连这都不够,那就动手吧!虽然我已经发誓不再插手任何的争端,但你们也不要期望我会束手待毙。”
“以海骑士的名义,踏入此地又心怀杀意的外来者们。”
“尔等,不得通过!”
“铛!”
话音落下的刹那,雪亮的刀锋掠过细雨,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顺着袭来的方向,年轻骑士抬眼望去,被血脉之力强化的视觉锁定了刚刚一直在暗处窥视自己的袭击者。
那是个穿着黑色高领风衣和半高礼帽的高挑身影,左手背在身后,露出的右手竖在身前,指缝间夹着长方片形状的武器。
那是…纸牌?
就在他发愣的瞬间,袭击者忽然将武器掷出。
没有犹豫…路易近乎是本能反应般的将刀身架在身前,格挡的同时也做好了向两侧闪躲的准备。
撕裂空气的尖啸在雨夜中回荡,速度之快竟然连海骑士的动态视觉都无法准确捕捉,年轻骑士只能下意识挥刀,向看不见的“弹道”劈斩。
“砰——!”
挥刀向前的年轻骑士,藏在腰间的左轮炸开金红色的枪焰,如长枪般刺向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高挑身影。
错愕的袭击者呆滞在原地,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血浆喷涌的左臂和脱手的短刀:“你……?!”
“你未免太小看海骑士的力量了!”路易冷哼声响起:
“这么幼稚的手段,也以为能骗过别人?!”
雪亮的长刀在雨夜中拉出近乎二百七十度的弧光,眨眼间,刀锋已迫近面前。
寒气直冒的袭击者来不及多想,右手再次变戏法似的多出一张纸牌,同时身体后仰闪躲。
“铛!”
耀眼的火花在雨中炸开,金属制成的“纸牌”像不存在般被一分为二,不受阻拦的刀刃掠过袭击者的咽喉,刹那间整个人像影子似的散去,没了踪迹。
面无表情的年轻骑士眼神中没有丝毫惊讶,左手扬起举枪盲射。
“砰!砰!砰!砰!砰!”
火光照亮黑暗,在小巷中炸开如雷的刺耳声响;每次亮起的瞬间都能看到袭击者惊恐逃窜,躲闪不及的模样。
终于,左轮打光了全部的子弹,喷吐残烟的枪口不再亮起火光;抛弃左轮的年轻骑士面无表情的笔直冲向袭击者最后现身的角落。
一张“纸牌”尖啸着从眼前的黑暗中袭来,早有预料的路易向右前方滑步闪避,手中长刀随之转动,趁势劈斩。
但就在这瞬间,本该被他轻易闪开的纸牌,消失了。
“铛!”
突然出现的纸牌击中了刀身正中央,偏斜的刀锋下,扶着礼帽的袭击者原地躲开了致命一击。
路易瞳孔骤缩,但并未停止手中轮舞的长刀。
一道又一道刀芒在袭击者面前闪过,一刀比一刀更加凌厉;面无表情的年轻骑士像是头莽撞的野兽,不顾一切的向前扑杀,一次次迫近袭击者的脖颈与胸膛。
迅猛的刀锋下,袭击者扶着头顶的礼帽,从容不迫的从致命的刀锋下闪躲着,像是永远只能看到却无法触碰的影子。
和最开始的惊愕相比,现在的他显得异常沉稳,似乎打定主意要和年轻骑士缠斗下去一样;可只要路易试图拉开距离,或者挥斩速度加快,不知从何而来的“纸牌”就会出现,毫无征兆的打断战斗的节奏。
但袭击者并未趁机反攻,而是继续周旋,闲庭漫步的躲闪着即将袭来的“致命一击”。
狭窄的小巷内,如果不出意外,这场战斗或许会永远不停地持续下去,直至其中某人体力耗尽,或者……
“近景幻术。”
挥舞着雪亮的长刀,面无表情的年轻骑士突然沉声道。
嗯?!
袭击者瞳孔骤缩,扶着帽檐的左手突然颤抖了下,险些被刀锋命中,强作镇定的继续闪躲。
但路易却没有再继续追击,而是将长刀停在半空,冷冷地盯着主动和自己拉开距离的袭击者:“你的戏法,有三个先决条件…黑法师阁下。”
“其一,就是必须近身;为了维持这个把戏,你就决不能离开我的三步之内。”
“最开始偷袭我时,你并非在楼顶,而是小巷的另一端——抛掷纸牌的动作只是翻转的镜像,配合内心暗示的把戏而已。”
年轻骑士冷冷道,“啪!”的一声,左手毫无征兆的抬起,接住了不知从何处袭来的纸牌。
袭击者目光顿时一凝,身体僵在原地。
“其二,你很清楚我的身份,实力,以及血脉之力的弱点。”路易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对方,自嘲的翘起了嘴角:
“一旦被扰乱心神,无法保持绝对的冷静,血脉之力的效果就会大幅度锐减甚至无法维持;所以针对我最好的战术就是无限缠斗,消磨耐心的同时不停得打乱节奏,将致命一击藏在无序的攻击之中。”
“其三,你的目的不是杀了我,而是拖延时间——强行将我留在这里,不存在的杀意也能避免被我的血脉之力觉察到自己的真正位置。”
“如何,这位先生,我说的…对吗?”
咔嚓。
停在半空的长刀一横,已经躲到十步之外的袭击者露出了无比惊恐的神色,脖颈下突然出现了一道血痕。
长长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