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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路,马车停在了柳三娘家破败的小院外。
余启蛰撑伞先下了马车,随后朝余娇伸出手,扶着她下了马车,将青色的油纸伞撑在余娇头顶。
下着雨,村里人家都紧闭户扉,柳三娘家更不例外。
两人上前叩门。
过了许久,才有人过来开门。
开门的不是柳三娘,而是斐哥儿。
打开门见是余娇,斐哥儿双眼一红,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
“阿姐,娘生病了。”斐哥儿带着哭腔说道。
余娇拍了拍他的背,见他小脸上满是惶恐害怕和担忧,不由放柔了声音,“没事儿,阿姐来了,有阿姐在呢,娘不会有事的。”
她们孤儿寡母的相依为命,家里没有男人做顶梁柱,柳三娘这唯一的大人一病倒,斐哥儿这个七八岁的孩子,只怕是手足无措,觉得天都塌了。
余娇不免有些心疼,牵着斐哥儿的手,朝院里走去。
余启蛰跟在后面,给二人撑伞进了堂屋。
里间传来一阵咳嗽声,柳三娘沙哑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带着警惕,“斐哥儿,是誰来了?娘不是说了,不许随便给人开门。”
余娇迈步进了里间,“娘,是我。”
柳三娘蜡黄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唇干涩泛白,见是余娇,她松了一口气,又躺回床上,用手轻掩着咳了两下,置气般的道,“不是不认我这个娘,你还回来干什么?”
余娇没理会她这些话,她这趟过来便是放心不下柳三娘母子,到底是将这个身子养大的生身父母,还有斐哥儿,对她这个姐姐感情又那般深厚。
余娇上前摸了摸柳三娘的额头,“你发热了,烧了多久?怎不请大夫来看一看?”
病中的人总是格外脆弱,到底是养了这么些年的女儿,柳三娘语气松软了许多,“没啥事儿,就是着了凉,睡几觉就好了。”
余娇抓住了她的手腕,朝她脉上摸去。
斐哥儿在一旁小声道,“娘亲不让我去请大夫……”
“为何不请大夫?家里的银子不够了?”余娇把完脉收回手,气柳三娘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语气不免带了些责备,“发热咳嗽久了会引起肺痨的,你病了,斐哥儿一个孩子怎么办?”
这番话,令柳三娘双眼泛红,湿了眼角。
“阿姐,娘是舍不得花银子看病,你给的银子她都存了起来,说要留给我读书。”斐哥儿哽咽的哭了起来,满脸自责。
小小年纪,因父亲去世,母亲不易,已经早熟得品尝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酸甜苦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