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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已经……”
“你还没答应我。”
又是半晌沉默,随即君珂笑了笑。
“你的愿望,就是我的。”
纳兰述将她揽进怀里。
君珂伏在他胸膛上,静静听他心跳,忽然便热泪盈眶,勉强平伏着声气,喃喃道:“纳兰,原来你已经……既然如此,我便和你说……”
她声音忽然一顿,惊愕地抬头看纳兰述,一个抬头的动作只做到一半,便软软地闭上了眼睛。
纳兰述把她接在臂弯,爱怜地看她半晌,抚了抚她一直无意识皱着的眉端,刮了刮她最近多了点细纹的鼻子。
“小傻瓜,何必这么费心思?我不会让你说出口的。”
不让她说出口,是因为一旦她亲口说出,万一事有不谐,她必将承担永恒的自责和罪孽,那样自责的绝望,堕入深渊般的黑暗感觉,他曾苦熬了三年,他不要她这样渡过哪怕一天。
生或死,他自己抉择;那磨心的历程,他不要她参与;把她剔出这样苦痛的局,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琉璃心境。
带她看风景,走遍云台山,告诉她人生之美,存在便是永恒;告诉她夕阳不暗淡,关键在于人的心境;告诉她天地不老,相爱的人永在。
告诉她希望不绝,同心锁在原地等待。
他淡淡笑起来,月色下眉目清艳。
将君珂交给戚真思,他转向默默走上来的柳杏林。
“先生,你一个人可以吗?”
柳杏林闭上眼,默默思考了一会,“我已经问清楚小珂你的情况,我想……一个人可以。”
“那么……”纳兰述给君珂喂下一颗可以沉睡三天的药,目不转睛凝视她半晌,轻轻吻了吻她的额角,才微笑抬起头来。
“先生,拜托了。”
第二日正是十二月十八,尧国历史上的建国之日,每年在这一日都会举办盛大的庆典,今年纳兰述早早下了旨,称年中西南大旱,南境又多年战事,宜以抚养民生为上,为撙节开支,裁减用度,今年的庆典就不办了,圣旨一下,自然又换来一大批颂圣之声。
庆典不办,却给朝中放了假,说前段时间操持皇后入宗大典,大家都休息休息,把人都赶回了家。
与此同时京中开始了一系列不动声色的调防,京城之外血烈军,所有非嫡系出身的军官都被放假,值戍的都是嫡系军官,同时调动了七个营分别驻扎在皇城四侧,城门进出盘查外松内紧,尧羽卫进驻皇宫。
除了鹄骑在训练,并且不想引人注意没有调动外,皇城内外都进行了重新安排,这些举措并非一两日之内同时进行,而是不动声色慢慢展开,以至于一连串的变动,并没有引起大多数人的注意。
十二月十七,因为连下了数日雪,陛下夜间赏雪受了风寒,太医正韩巧说怕感染时疾,不允任何人探望,据说连皇后陛下都一直呆在她的七宝殿,不敢前去打扰。
整个尧国都城乃至皇宫,都在这年冬纷纷扬扬的雪里,安静地沉默着。
皇帝寝宫景仁殿诸门紧闭,所有帘幕都层层放了下来,却有一群人站在殿门口,双手连搓,有点焦灼地望着七宝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