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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诗冲道:“你师兄叫胡枫不叫胡扯,他既然那么有钱,怎不把玉楼月也买了下来。”
“这倒是个好提议,呆会就向他说,快走。”
王诗冲摇摇晃晃站起身,走一步踉跄三步,周苍骂道:“要是你带了五千两银票出来,我看你没命走出玉楼月大门。”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还未走远,忽地身后传来尖叫打斗声,王诗冲转身惊道:“是袁姑娘的声音!”
周苍道:“袁姑娘又在拉抬身价,妙啊,咱们看看下一个冤大头是谁。”
乒乒乓乓声中,有人破窗飘然落下,身后追赶之人正是袁立,“不要走!”手中长剑刺出。被追赶之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看起来十分精神,他躲开从后而来的一剑,转身道:“贱婢,别不知好歹。”
袁立怒骂:“把钱还回来,放你一条生路。”汉子哈哈大笑:“好大的口气!你要钱还是要命?”
袁立咬牙道:“命也要,钱也要。”汉子不屑道:“只怕你钱未要到命先没了。”
“钱没了,命也没了。”袁立说完,长剑连刺,剑光犹如漫天飞花,往汉子身上宠罩,汉子连连躲闪,叹道:“剑法不错,可惜可惜。”
“能取你命的剑法,当然了得!”
周苍看袁立施展精妙剑术,暗自惊叹,也同样为她感到可惜,只是两人为之惋惜的,所指各有不同。
袁立剑法虽高明,却伤不了敌人,那汉子避了二三十剑,忽地跳出剑阵,喝道:“住手,你是卧龙谷弟子?”
“我是那派弟子你管不着,识相赶紧把钱还回来。”袁立叱斥道。
“看在张老怪的脸上,我不想伤你,好自为之。”汉子说完,掉头就走。
“抢我钱比伤我更甚!”袁立娇喝一声,持剑再刺。
“莫要不知好歹!”那汉子显然怒了,回身与她打斗起来,不出片刻把长剑夺过来踩于脚下断成几截,“再纠缠,我要你犹如此剑!”
这柄长剑正是藏于琵琶中的那柄精钢宝剑,价值不菲,不想竟被他毫不怜惜踩断,袁立凄然站立,委屈、不甘、惧怕之情齐集于脸上,泪水盈眶,王诗冲见其楚楚可怜,英雄气概陡生,不顾周苍阻止挺身而出,对那汉子道:“这位兄台,你千不该万不该抢青楼女子钱财,那都是她们卖身而来的钱,浸透血汗与屈辱,要劫富济贫,也得挑对象。”
那汉子撇了他一眼,绕过他就走,王诗冲移动脚步拦着,“慢走,当街大巷夺人钱财,你难道将王法当成摆设吗?”
汉子满脸不屑,直直往前走,眼看得就要撞上来,王诗冲伸手推出,却不知怎地脚下突然一个踉跄扑到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周苍见状暗暗心惊:“难道是沾衣十八跌!?”纵使王诗冲掏空身体,也不至刚碰上就摔跤,并且他刚才看得清楚,王诗冲的手根本未碰上汉子。
“苍哥!”眼看得汉子离开,王诗冲趴在地下求救。
周苍伸出手,王诗冲却道:“苍哥,别管我,快拦着那强盗别让他逃了。”周苍怔了一怔骂道:“滚你娘的臭鸭蛋,要当英雄自己去当。”说完转身就走。
“我要能当,还用求你?”望着周苍走得决绝的背影,王诗冲气急败坏叫道。
他慢慢爬起身,走至袁立身前问:“袁姑娘,你没事罢?”袁立摇摇头,一言不发转身回走。
“袁姑娘,袁姑娘,你被抢多少钱,我回府拿钱补偿给你。”王诗冲踉踉跄跄追在她身后。
袁立站定,凄然道:“王公子,谢谢你一片好意,那恶贼把我多年积蓄抢走,一共十万两之多。”
噼啪一声,王诗冲摔倒地上,瞪圆一双鲫鱼眼惊恐道:“十万两?他抢了你十万两?”
一个妓女,怎可能有那么多钱?
“那还等什么,快去报官啊,我有个好朋友在县衙里当官,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追回脏款……噢不,追回你的血汗钱。”王诗冲没多想,爬起身建议她去衙门告状。
袁立双眼一亮,“王公子此话当真?”王诗冲拍着胸口道:“不错,我朋友胡枫在衙门里当县尉,他武艺高强嫉恶如仇,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袁立仿佛在黑夜中看到一丝光明,立马挽着王诗冲往衙门处行,“王公子你一定要帮我,那些钱对我很重要,追不回来,我……我活不下去。”
王诗冲捏着她小手,“袁姑娘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追回十万两,本公子绝不肯罢休。”
当县令任钰听到“十万两”这个数字时,惊得下巴都掉下来,随后惊堂木一拍,喝道:“可恶,本公堂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你只是一个青楼女子,纵是当红头牌,也不可能有十万两,来人哪,给我赶这两人出去。”
当下便有衙役拿着棍棒过来驱赶,王诗冲叫道:“任老爷,被抢金额千真万确,那是袁姑娘多年积蓄,我才包了她五六天,身上三千两银子就花光,她完全有能力赚到十万两。”
“堂下乱叫之人是谁?”任钰问。
“我是王诗冲,前任宰相王钦若是我爹爹。”
任钰吃了一惊,连忙露出笑脸,冲着王诗冲身份,他那还敢把人往外赶,“王公子,此事不是开玩笑?”王诗冲道:“千真万确,我与周苍周公子亲眼见那强盗光天化日洗劫袁姑娘。”
“那位周苍,莫不是京城禁军首领周都统大人之大公子?”
“正是,我与周公子强强联手,为打下盘龙山庄立下汗马功劳,想来任老爷应该听说过。”
任钰连连点头,“当然,当然。”挥挥手命令差役带二人回来,“既有王公子周公子作证,此案必然不假,只不知金额是否确切?”
袁立丝毫不顾廉耻,大声叫道:“任老爷,前不久你也曾光临过如月楼点我相陪,那晚消费了多少应该还记得罢?我能挣下十万两也不是不可能対吧?”
此话一出,登时公堂上众衙役及师爷都看向任钰,如月楼头牌袁立身价高企是封丘男人都知道,人人望而却步,谁都未想到向来给人清廉古板惧内印象的县老爷竟然也去帮衬过她,只不知他花了多少钱,可有打折?